想到那个名额,琴茵茵感觉心里都火辣辣的。她不甘心自己在乡下待一辈子,所以那个在山里开荒的人就自认倒霉吧。
琴茵茵左右张望,看没人用左手歪歪扭扭写下了一封举报信。她还故意地写错了几个字,以防别人猜到她身上。
其实琴茵茵也是多虑了,她勉强高中毕业。高中也没学几个字,都顾着喊口号去了,字不用改也有几个错字,只是自己觉得自己聪明罢了。
琴茵茵写完了信把它藏在了自己衣服里,时不时就要摸一摸看还在不在。因为心里是焦虑的,第二天早上起来嘴边就起了一个大燎泡,动一下嘴巴就疼。
李红河休息了半天,早上走两小时还是神采奕奕的,带着文杰到了红星大队。
这时村里都开始上工了,一些腿脚不便的老婆婆坐在村头纳鞋垫,看到陌生人眼中都是警惕,有的还把玩闹的孩子给叫了进去。
文杰体力充沛,先一步走出来解释,“大娘们你们好,请问大队长王福军在吗?我们找他有事,这里有介绍信。”
研究所把村里的资料交给了文杰,文杰看过后已经比较了解这个村子了。
听到文杰道出大队长的名字,大娘们眼中的警惕褪了几分。但没人识字,有个把信接了过来,“你们等一下,军子在地里,我去叫他。”
文杰站到李红河后面,面带微笑地道了声谢,“大娘,我们就在这等你。”
介绍信被拿走了,李红河没事开始观察村里的情况。这里的旱灾比泸市的严重很多,野草都是枯黄的。但村里人看着精神都还不错,看来是有存粮。
李红河想着,抬眼一看就看到了远远跑过来的大队长。
王福军锄地锄的满头汗,正要歇息一下就被表姨给叫住了。表姨前几年伤了腿,那条腿走起路来就疼,只能干些轻活,王福军看到她匆忙跑过来的样子就心惊胆战。
“军子,村口有人找你,我不认识把人拦在村口了。还给了什么介绍信,我看不懂给你拿来了,你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王福军把锄头放一旁就赶紧迎了上去,“表姨你慢点,这信跑不了,小心你的腿。”
“我的腿没事,你快看看。”表姨把信递给王福军,搞完了才感觉腿疼。但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只是悄悄换了个支撑点撑着身子,免得又被小辈教训。
王福军把表姨扶着坐下,擦了擦手才打开信看了起来,越看表情越奇怪。
表姨在旁边看着,心里更急了,“这信说的什么?”
“不是大事,我去把他们接进来,他们看看就走。”王福军有几个字不认得,但大意还是看懂了。因为信上说了不声张,王福军含糊不清把表姨糊弄了过去,“表姨你就在这坐着,我自己去就行了。”
王福军跑到村口看了看两人的相貌,心里大概有了谱,对着李红河说道:“李,李……”
这怎么说王福军都说不顺口,李红河看出来:“叫我李叔就行,今年五十多了。”
“李叔,你们进来吧,我现在就领你们去看。”王福军松了一口气,搓着手叫人。
李红河来着就是为这,眼睛一亮点点头跟着人就走了,文杰无声跟在后面。王福军跟婶子们打了声招呼,带着后面两人去牛棚。
路上不想让人感觉到无聊,王福军还绞尽脑汁想了一些事说:“我们村子里近山近水,田里……”
李红河听着点头,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土壤地质。王福军看着人家拿着土粒捏开,还凑近闻了闻,心里越发忐忑,“这土应该还行,我们村里种出的庄稼产量……”
“确实不错,我就是看看,大队长不用担心。”李红河拍拍手把土抖下去,“大队长,你们这是用的井里的水灌溉的庄稼啊?我没看到小河。”
王福军神色暗淡,“河断流很久了,只能用井水灌溉,不然就没收成了。但那试验田也是精心照顾着的,庄稼长得很好,再走一会就到了。”
李红河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很快在大队长的带领下走到了牛棚后面。叶子秋和宋文正在地里拔野草,看到这几人都是一愣,站起来打招呼。
“大队长怎么来了?不是刚刚才看了吗?”叶子秋犹疑地看了看王福军后面的两人。以他的眼力,能看出来这两人都是大城市来的,尤其是这小哥,肌肉鼓鼓的,一看就是练家子。
不过大城市的人来这干什么?总不能要把他们接回去吧?村里也没什么可图。
王福军:“我带人来看看,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等会我再叫你们。”
叶子秋还有疑问,被宋文拉着回牛棚去了,还小心叮嘱他不要再犯之前犯过的错误。叶子秋笑呵呵把话打岔过去,心里还是不死心趴在墙边上偷听,看的宋文又气又急。
李红河看到这庄稼就被迷了眼,像对待梦中情人一样小心翼翼地摸着叶子仔细观察,嘴里时不时嘟哝几句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