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是……”

“干嘛？”小猫一回话，苏浅墨感觉自己都要没脸了，两次没认出人来了。难道他是隐藏的脸盲？好像确实是，平时认人都要认半天。

苏浅墨的思绪逐渐跑偏，周言笙的话把他的魂喊了回来。

“没找到父母，那你现在住在哪？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周言笙脸色很严肃。

小猫不怎么配合，又想躺地上去了，“我在福利院，想出来就出来了。”

“他们这么不负责任？一个小孩都让你跑出来了，这样很危险的。”苏浅墨抓脑袋，“福利院在哪，我们给你送回去。”

“我不想回去，你们走吧别管我。”小猫表情全被头发遮住看不出来，但整个人都感觉变了。

苏浅墨这次觉得不是错觉了，小猫好像沉闷了不少，也瘦了不少。之前救他的时候都瘦，现在直接皮包骨头了。要不是还能说话还能动，苏浅墨都怀疑是行走的骷颅架子。

苏浅墨想的时候听到有人的肚子咕咕响起来，看了看周言笙应该不是，那就只剩小猫了，“小猫你想不想吃鸡蛋糕啊？哥哥给你分一个，你乖乖回福利院好吗？”

苏浅墨说着拿了一个给小猫，鸡蛋糕诱人的香气飘了出来，小猫的肚子叫的更起劲了，“拿着赶紧吃，还有水，觉得噎了就喝点。”

小猫没说话默默接了过去，狠狠咬了一口，边吃边落泪，苏浅墨眼看着那泪珠把土地染成深色，然后深色越来越多。

小猫是不是在福利院受委屈了，苏浅墨担心地看向周言笙，想让他出出主意。周言笙回头看了苏浅墨一眼，苏浅墨就知道他也没什么办法了。

小猫吃了一半就不吃了，哭的一抽一抽的，苏浅墨拍了拍他的背，等他平静下来。

“福利院在东易大道，我自己就可以去。谢谢你们的鸡蛋糕，我以后有钱了会还你们的。谢谢你们。”小孩站起来又弯下腰，苏浅墨以为他是想鞠躬的，没想到是想跪。

周言笙眼疾手快地把人拉住了，“不用这样，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就行。”

“谢谢。”小猫在周言笙松开他的时候就跑了，看来是真不想他们送。

“唉，”苏浅墨叹了一口气，心里五味杂陈。这小孩看着实在是太可怜了。

周言笙比他好点，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后拍了拍灰，“走吧，不是累了吗？”

“累了累了，想买个自行车。”苏浅墨把手放在脖子后，走的奇奇怪怪，“以后回城里一定要买。”

周言笙拿着东西走在他后面，“你以后准备定居在哪里？还是泸市吗？”

“不晓得，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呢？”苏浅墨心里还惦记着高考呢，要是再过几年就高考了呢？他也不知道自己会考到哪里，说什么都是空谈。

周言笙没问到想要的答案，抿抿唇没说什么了，两个人就听着路边的鸟叫声沉默地回到了村子。

今天村子里倒是喜气洋洋的，大家都拿着水壶喝水笑着在说话。苏浅墨还看到知青们了，果然分了几个位置，男知青一堆，女知青两堆。谭招娣一个人一个地方，果然新来的知青威力还是比极品小，大家宁愿跟着新来的知青坐。

苏浅墨和周言笙没去人多的地方，绕了路回去。把东西放下，想了想苏浅墨拿了两个鸡蛋糕去刘大爷家了。周言笙留在家里剁肉沫，等会豆腐一来就可以炒了。

苏浅墨去的时候狗蛋在院子里玩，苏浅墨一进来就被发现了。

“苏哥哥，你来拿豆腐吗？我奶刚刚说还没好，让你来了再等一会。”

苏浅墨点点头，想拿个凳子来坐，狗蛋就帮他先搬过来了，“狗蛋你在玩什么？今天怎么没看见你在村口玩了？”

“我在看蚂蚁搬东西。今天奶奶做豆腐，我留在这有吃的，我奶做好了肯定第一个叫我去吃。”狗蛋一脸骄傲，得意自己这么聪明。

苏浅墨脸上带着笑，“你这么聪明啊，哥哥带了鸡蛋糕你吃不吃？”

说着苏浅墨摇了摇牛皮纸。狗蛋看着牛皮纸咽了咽口水，“哥哥你留着自己吃吧，我吃豆腐就行了，我奶做的豆腐也好吃。”

“噢，这么好吃啊，鸡蛋糕你都不吃了，我等会也要尝尝。”苏浅墨把牛皮纸放在桌子上，“你奶在厨房吗？我能去看看吗？”

狗蛋站起来擦擦手，“当然可以，哥哥我带你去。不过你别惹我奶生气，她做饭的时候最烦别人在她旁边说话了。”

苏浅墨能怎么样呢，只能听话地点点头，“好，到时候我尽量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