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望江站起来,打算动手把人拎过去时,乐初忽然开口问:“为什么我不能一辈子捆在你身边?”
席望江不想跟乐初谈论这个话题,至少现在不想。
但乐初的目光太过诚挚,席望江没有办法敷衍过去。
“因为你是个正常人,你总有一天要过你自己的生活。”
“什么叫我自己的生活?”
“你想要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
乐初的眼中闪过疑虑,随后又生出一丝亮闪闪的期待。
“可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过的。这样我是不是就能一辈子捆在你身边?”
“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乐初不肯接受这个说辞,固执地等一个理由。
“为什么,因为总有一天你会想跟别人生活,你会谈恋爱、结婚,组建自己的家庭,”席望江忽然有些不耐烦,语气也变得恶劣:“到时候不用我说,你自己就会滚得远远的。”
“我才不会€€€€”
乐初想要争辩,又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憋得满脸通红,眼眶也蓄满泪花,忽然一扭头,砰地把病房门摔上了。
席望江对着险些砸脸上的门,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还是乐初第一次在他面前发这么大的脾气。
紧接着,一股夹杂着苦闷与怒意的情绪直冲脑门,席望江举起攥紧的拳头。
“江儿!”老周连忙站起来。
席望江想起这里是医院,勉强维持理智地放下了手。
老周欲言又止,最后拍了拍席望江的肩膀:“这事也急不来,慢慢来吧。这样,你先在外面休息一会儿,我进去看看弟弟,让他吃点东西。”
一直到老周的车开到公寓楼下,分坐后排两侧的人,谁也没开口跟对方说一句话。
老周停下车,从后视镜看两人:“要不去酒馆吃饭吧,我们也好久没聚了。”
席望江知道他是不放心,说:“不用了周哥,你最近挺忙吧,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
“工作哪有跟你们呆一块痛快,我巴不得你们多麻烦我,给我找点偷懒借口。”
席望江伸手拉车门:“真没事,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乐初还是不吭声,但也乖乖跟着下车了。
老周从车窗探出头:“那行,你俩有事儿打我电话啊。”
老周的车走远后,席望江看也没看站在他旁边的乐初,直接转身进楼。
乐初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几秒,沉默地跟上去了。
两人的第一次冷战,持续了小半个周。
席望江的生活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乐初依然按时早上出门上班,晚上回来和他一起吃饭,只是不再发一些意义不明的表情包,也不再动不动就来挠排练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