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肖岑没办法,一直联系不上谢方白,只能找上宋鲤。

他知道那天痛殴自己的就是宋鲤,毕竟这家伙在祝家寿宴上一战成名,宋家宋宏盛他也是听到过一些放出来的消息。但是再恨得牙痒痒,目前也只有宋鲤才知道谢方白的消息。

“叶泱€€€€!你等着,你等我腿好了之后第一个手刃你!”

跟着莉娅的指引一路来到顶层宋鲤的办公室,还未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少年的怒吼。

敢在宋鲤办公室大吼大叫扰民的除了祝晚久还能有谁,此时许久不见的少年正坐在轮椅上,双腿打着石膏,面目狰狞地怒视自己身前不远处抱着猫的叶泱。

“啊,这香香软软的小猫,真是可惜呢,某人摸不到了。”

拿捏着手里的小猫,叶泱带着挑衅的眼神将脸埋进小二十肚子上从上到下狠狠吸了一遍,把坐在轮椅上无能狂怒的祝晚久气了个仰倒。

自从祝晚久住院之后,这对小情侣的感情倒是涨势很好,只是宋鲤总觉得在往一些奇怪的欢喜冤家方向发展。祝晚久这下双腿打上石膏不良于行,直接让叶泱翻身做主人,掌握了现下他们关系的主导权,并且点亮了某一些奇奇怪怪的xp。

比如叶泱现在就特别喜欢看着祝晚久无能为力炸毛的样子,天天逗,乐此不疲,不逗浑身不舒服。

而莉娅早已看淡,并让严肖岑包容一下,习惯就行,她早已在二比老板和他的二比朋友的环绕下被磋磨平了棱角。

工作是糟心的,工资是让人心动的。

“哎呀!这不是严总吗?您这头上怎么缠这么多纱布啊!没事吧?”

在向淼文的潜移默化熏陶之下,宋鲤演技进步惊人,在看见严肖岑脑袋上缠着的纱布之后,表情从一闪而过的嘲笑转变成惊讶疑惑,话语中带着深切的关心,赶忙迎上去。

磨了磨后槽牙,严肖岑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看着眼前演得真情实感的宋鲤,还是忍了下来,诉说了自己的来意。

宋鲤则是继续忘我演戏,在听见严肖岑的请求之后疑惑了一瞬,然后恍然大悟,表情衔接那叫一个自然,哥俩好地搭上严肖岑的肩膀,一边说话一边带着人往外走。

“那正好,我也好久没联系谢方白了,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探头看着宋鲤和严肖岑离开的背影,叶泱和祝晚久两两沉默后对视。

叶泱:“我赌一包辣条,严肖岑这头八成就是宋鲤打的。”

祝晚久:“我赌一个小二十的罐头,百分百是他打的。”

很可惜,严肖岑找谁都不该找宋鲤,因为宋鲤只会给他的追妻路上加上一堵又一堵厚厚的墙。

提前在聊天软件里跟谢方白通好了气,严肖岑去的时候再次吃了闭门羹,还被扔了满脑袋的从前他们同居留下的物品,连同合照全都丢了出来。

那些照片以前谢方白都是洗出来当宝贝一样装进相框,还有恋爱时买的小玩意儿,现在全都当垃圾一样丢出来,严肖岑茫然地抱着那一堆东西,这才终于意识到谢方白是真的决定不要自己了。

男人抱着这堆东西低头不知所措地站在雪地里,像是傻了,久久没有动弹,不一会儿,肩头就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看着分外可怜。

站在一旁撑着伞看戏的宋鲤抬起头,手里拿着的手机还亮着,才刚给谢方白发完“不要心软”的消息。

啧,还真会挑地方站呢,一站就站在了谢方白客厅窗户正下方最显眼的位置。

转身去附近的路边小餐馆嗦了一口牛肉面,浑身暖融融,外边的雪越下越大,宋鲤正嗦着面欣赏外边白茫茫的雪景,感觉到揣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有谁发来了消息,掏出来一看,是谢方白。

谢方白:【怎么办,他一直不走。】

消息后边还跟着发来了一张图片,宋鲤点开图片一看,是谢方白站在客厅窗户边拍的,严肖岑过了这么久还站在原地没有动过,愈发大的风雪几乎要将他掩成一个雪人。

那么久的感情,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就能全部抛下,说不会心疼是假的。

喝下最后一口热汤,结完账,宋鲤右手撑开伞往回走,左手拿着手机跟谢方白发语音。

“你知道吗,严肖岑这种人啊,最喜欢也最容用一种自虐的方式来制造出一种痴情的假象,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站在感情的道德制高点了,从而获得一种畸形的满足感。”

“但是对你自己来说,他再怎样悲伤自虐弥补,也只不过是一个即将远离的陌生人神经病在你楼下站了这么一小会儿而已,你已经和他分手了,那也就无法承载起他想要在这种行为上寄托的山崩地裂的情感。”

“你就看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表演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