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宙将军装外套顺手放置在臂弯间,进屋后做到了谢父对面,面色温润平静道:“爸,爷爷这次去吗?”
他坐下后,不着痕迹地四下寻了一遍周围,在没有找到想找的人后又收回了视线。
“你爷爷不去,他说人多太闹了。”谢父看了一眼赶回来的大儿子,确认最近没有受伤后指了指楼上,“承运和小、小辰在楼上换礼服。”
中间的那个迟钝显然谢父是第一次这么称呼。
谢承宙不由勾唇,起身道:“我上去看看。”
谢父点头,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看着你弟弟一些,我怕他压不住脾气被人给算计了。”
谢承宙闻言,眉眼掠过一抹寒意,转瞬又掩在了温润眉眼间。
很多人第一次见到谢承宙的时候,都无法想象这样看着没有尖刺的青年是如何压住军中的那些刺头,又是如何将整个第二军团淬炼成一把极为锋锐的剑。
这样的想法往往很快就消失在后续的相处中,诺亚帝国没有人会因为谢承宙少将的表象而看轻他分毫。
谢父看着大儿子上楼的背影,不由欣慰,转念又想到了小儿子今日要做的事,又不由叹了声气。
时间逐渐到了晚上,皇宫内随着宾客的到来的到来,明显开始热闹起来。
有资格踏入宴会的人,都知道这次庆典不仅是庆祝皇帝陛下的诞辰。
许多人抵达后,目光便开始飘移起来,喧嚣之上,是站在二楼隐蔽处撑栏注视的皇太子。
白色华丽的礼服勾勒出他极好的身段,修长手骨撑在冰凉的栏上,无言之中点缀出莫名的优雅,他身处隐蔽之地,却衬的此处比楼下热闹的景象还要像奢侈华美的宫廷。
糜烂到极致的权利珠宝,交织出生而高贵的假象,楚千泽站在这里,宛若安静的月,淡漠地将光辉藏在阴暗之处。
骆时举着酒杯找了过来,他从这里扫了一眼下方的景象,“殿下,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
说罢,他饮了一口酒,笑得风度翩翩,“不过他们看起来都在找殿下。”
楚千泽没有搭理骆时的废话,他指尖点着栏压着所有的情绪,淡淡道:“谢家什么时候到?”
骆时想了想:“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谢家也快了。”
他举着透明的高脚杯,将自己的下半张脸置于其后,红色的液体折射出诡谲荒诞的感觉,当楚千泽侧眸看过去时,他突地笑出声来:“殿下,提前祝你订婚快乐。”
没有回应。
只不过当皇太子走过他身边时,骆时手中的酒杯也出现了道道细小的裂纹,鲜红的酒水在其中翻腾出滚烫的气泡,在确定看不到皇太子后,他才嘶了一声,松开了被烫红的右手。
而没了他的维持,酒杯在脱手的那刻瞬间炸开。
骆时甩手,“看来是不快乐啊。”
他无奈耸肩,踏过了脚下的残渣,跟了上去。
在皇太子正式出现在宴会上时,谢家的悬浮车好巧不巧地也到了,不等众多宾客看向皇太子又忙不迭地转向了外面。
比起不好惹的皇太子殿下,他们更愿意与未来的皇夫殿下套套近乎,而且他们听说了,谢家那位刚找回来的小叔这次也会来。
真正的聪明人都是安静且低调的,随着风头到处倒得,不过是因为没有扎实的根基。
临下车时,谢辰看着近在眼前的繁华景象,两个眼皮突然一起跳了跳,他看着谢承运和谢承宙下去后,反倒是向里退了些。
谢父没注意到谢辰的小动作,他见谢辰没有动作,就自己先下了车。
俗话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灾。
他这两只眼睛一起跳又是什么缘由?难不成祸福相依,这预兆它自己都说不好?
谢家父子都下了车却没有动作,车里显然还有一个人,这人是谁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