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全然相信,但事关小将军……
男人不言不语,兀自看着远方,神色平淡,一如初见,神色淡漠,仿若世间没有任何留恋之事,微风吹过,衣诀翻飞,季山河心里一跳,下意识拉住对方的衣袖,“沈言!”
清瘦病弱的男人回眸,幽冷的双眼涌上了光,便像仙人又回到了凡间,莫名其妙的隔阂才消失不见,他犹自心慌地把人拢在怀里,掩饰般地说道,“沙漠的夜晚可是很冷的。”却也说不出苛责的话。
沈言,他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可以护着他。
可是,他真的好冰,好瘦,好虚弱。
拉着瘦弱的男人躲在岩壁下。
被人半拢着,沈言轻叹,都是一笔烂账。
顺着对方的动作,半靠在宽阔结实的胸膛里。
耳边心如鼓噪,微敞的胸襟轻晃,抬手,系上暗扣,麦色微隆的胸膛消失在眼前,纤长的手指抚平面上的褶皱,拢了拢外衫,“天冷。”
微凉的脖颈暖和起来,但是,季山河的心却是如坠冰窖。
他不要我。
“沈言。”下意识抱紧怀里人。
被男人先前的真情流露冲昏了头脑,轻飘飘的,又有些不真实,五年了,不是没回过京城,不是没找过人,可眼前人像一缕青烟,每每要触碰又转瞬即逝。
他日夜思念,辗转反侧,就是见不到。
便也只能将一腔怒火发泄到那恼人的扰边北狄上,专注于军务,以此忘却京城种种,因此得了战功威名。
但是,闲暇时,他又无法克制地想,他恨,他怨,他恼,甚至胡乱猜测,沈言是不是找了新欢。
心里升起无能为力的挫败痛苦,从来只有他找我,一旦他不来找我,我就全然没有办法。
他曾发狠发誓,要是沈言还敢出现在他面前,他定要把那家伙的头摁到沙子里。
可是,当那个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突然出现,他只想……心里生起焦躁,季山河低头,胡乱地亲吻着男人的脖颈,侧颜。
要我啊。如果你爱慕我,你就……
灼热宽厚的手掌探入氅衣,小心卷起一角,摸了摸纤瘦的后腰。
“嗯。”如愿听到一声闷哼,触碰的肌肤仿若染上了他的体温。
为何?明明是有反应的。高大健硕的男人不解茫然又焦灼,难道他真的有了新欢,还是,他更喜欢我伺候……
就是因为这样,拨开男人作乱的手,压下心里的火热,沈言叹息,他才觉得,自己把小将军给,弄坏了。
冰凉的手指覆上饱经风沙的脸,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他面前软绵的像乖顺的羔羊。
沈言凝视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人。
因为被强迫太过痛苦,所以,便说服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不是飞来横祸,而是因为扭曲的爱。
久而久之,从中得到了些许欢愉,得到慰藉,越发深信不疑,愈发努力寻找爱的印证,以为这便是爱了。
是我造成的苦果……
“你看着我。”
低哑的声音响起,季山河立刻低头,黑眸看向近在咫尺的人,松散的发髻缀在身后,纤细的脖颈印着红痕,倚在他的身上,触手可及。
焦躁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不是梦,也不是海市蜃楼,是真的,沈言他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