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意识到没有斡旋的余地,季山河只得强行压下一腔悲愤,飞快地思索起来。
先前分明想了那么多,疑虑重重,急起来,脑子却是一片空白,我想,我想€€€€
衣衫摩挲的声音响起,季山河越发心急,等等,再等等,脑海里隐约捕捉到某个强烈的想法。
病弱瘦削的男人却已穿戴完毕,赤脚落地,青衫垂落。
脚步轻动,衣炔翻飞。
“等等。”来不及多想,季山河下意识伸手,滑腻的衣料略过掌心,他心里咯噔,手指攥紧,青筋隆起。
身后传来被拉扯的阻滞,垂眼,冰凉的手拨开固执纠缠的手,“我说了……”
€€€€我想,想。余光瞥见地上破碎的罗裙。
脱口而出,“衣裳……”晏衫亭
“赔我!”
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沈言动作一顿。不慎摁到了蜜色粗糙的手背。
静默。
“咳。”
压抑的笑声响起,季山河脸色涨红,心里悲鸣。
我都在说什么啊!
第077章 东厂督17
大抵是害怕他趁着穿衣裳的功夫跑了,男人不消一刻就从屏风后冲了出来。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捏起杯盖,撇去面上的浮沫,轻抿一口。
若是换做常服,里三层外三层,怕是也得花一番功夫。
这身劲装,倒也合适。
看到人没走,季山河心里踏实了一半,也不急了,拿出了趴在山头狩猎的功夫,紧迫盯人。
强烈的目光落在身上,仿若沙漠中高悬的烈日,能晒脱一层皮。润了润喉咙,只待对方继续追问。
然而,男人也不说话,只盯着。
盯……
静默。古怪的气氛蔓延。
半晌,将茶盏搁在桌上,目光如影随形。
沈言默然,“你过来。”
季山河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漆黑的双眼幽幽地盯着眼前人的脸,褪去了床笫间染上的红晕,又变得惨白,仿若命不久矣。
都这样了,还成天想着做那种事情,嫌命长。
黑影笼罩在身前,于男子而言,也颇有震慑力的身躯站在他的跟前,紧束的护臂勾勒出健壮的小臂,粗大带茧的手指自然垂落,微微蜷缩。
抬手,冰凉的指尖拢住干燥温热的手,拉扯过来。季山河一脸木然,任由摆布,他算是明白了,顺着对方的意思还能少遭点气。
反正也就那几样。
拉过对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双手穿过臂下,揽住劲腰。埋首在腰腹间,隐约能感觉到棱角分明的肌腱轮廓,指尖仿佛残留着柔韧结实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