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严正多年的探案经历,这个案子一切都透着诡异,看似是个意外,那把穿胸而过的剪刀也有可能是他身体失去平衡后刚好跌到了剪刀上……但又有人为的可能,因为从现场勘验和调查来看,说是凶杀也是成立的。整个案子的怪就怪在这里,一切都扑朔迷离。
这些天确实搞得唐戎有些累了,在看守所呼呼大睡,完全没有一点压力和负担。
“正哥,为什么不放他走呀?他不会没有太大的嫌疑吗?”小警察看着监控里的唐戎问道。
“时光,千万不要对一个任何一个人抱有一点儿主观的片面的信任,人类往往比你想象的要狡猾得多。”严正意味深长地瞥了眼监控,转身出了门。
时光神情复杂地盯着显示屏看了半晌,将搭在胳膊上的外套穿好,正打算再去一趟俱乐部盘问一下。
“时光哥哥。”洛臾走进来,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显示屏上的唐戎,心里感叹这人还真是心大,在拘留所都能睡得这么安逸,“时光哥哥,你要去哪?”
“我出去办点事儿。”时光摸摸他的头,“你怎么没和陈警官一起回去?”
这个从路边捡来的孩子,怎么劝都不愿意说自己的家在哪,局里已经通知了其他各处的警局帮忙调查,结果道现在还没有音讯。
“陈警官都有老婆孩子了,昨天已经跟着打扰过一次了,我再跟着去不方便,所以说跟你一起。”洛臾乖巧地冲他眨眨眼,“时光哥哥,你是不是要去查案子?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当然不行,”时光一口回绝了,但又想了想,这会儿大家都出去了,剩下的人各有各的的工作要做,留他在这儿保不齐又跑丢了,于是说,“要不这样,你在这里等等,我大概下班之前回来,到时候带你我那儿。”
“可是我想跟你去,这里的大家我就看着你比较好相处。”
时光看着他失落的模样有些心软,队里的人都挺好的,只是都是五大三粗的糙老爷们儿,对一个因为领养家庭的冷落而出走的小孩儿来说可能是有点儿怕生。
他叹了口气,“那我先跟正哥和陈警官说一声,他们要是同意你就跟我走吧。”
“好!”洛臾立马笑着点点头。
时光打完电话,在门口冲他招招手,洛臾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洛臾能感觉到,时光似乎对唐戎的案子很上心,一路上坐在车里,全程都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洛臾不可察觉的笑了笑,说不定这个小警察能帮上大忙。
按照唐戎所说,当时是有个叫范嘉和的新车手,打电话告诉唐戎临安的事。所以时光目标明确的找了范嘉和。
时光才问了这个才满二十岁的年轻车手三个问题,他就开始局促地搓手。
“你不用紧张,我就是简单问几个问题了解一下情况。”时光尽量让自己显得随和一点,连音量也刻意降低了。
“你当时去找唐戎做什么?”时光继续问。
“是……是教练让我去的,说是让唐戎带带我。”范嘉和始终都低着头。
“那你是几点从这里出发的?怎么去的?去的时候是几点?”时光问道。
范嘉和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回想到现场的时间,“我是两点四十左右出发,开车去的。到的时候几点我记不大清了,应该是三点半左右吧,我去的时候临安已经死了,唐戎前辈的邻居夫人可以作证,因为我还向她问路了。”
“哇,这里离那个谁家这么远啊,开赛车都要四五十分钟,他家住在哪里呀?”洛臾支着下巴漫不经心道。
时光和听到这话眉头拧起,看向范嘉和。
范嘉和面色苍白,张了张嘴,鼻尖上渗出一层薄汗:“因为我中途迷路了,在那片绕了很久,才找到那位王女士问路的。”
这倒是也说得通。
“你打电话给唐戎说了什么?”
“那天按照教练说的唐戎应该是三点左右会到家,但我去的时候已经三点半了,他还没回来,所以我就打电话问他在哪里,知不知道临安的事情……”
“他那天原本是在别墅附近锻炼,大约三点半的时候他又去了趟俱乐部,据他的供词是因为杯赛的一些事项。但是他从俱乐部出来接了你的电话后就去了火车站,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说服他的?”时光的审视范嘉和的目光已然有了严正的味道。
“我……”范嘉和吞了口口水,“我听你们说要找他问话,担心他进去出不来了,毕竟临安是在他家死的,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不管人是不是他杀的,他只要去了警局想再出来很难,这个案子就全凭警方调查下定论了。”
“但是据我们调查,唐戎虽然有嫌疑,但没有那么大的嫌疑。你是怎么知道他只要进了警局就很难再出来的?”时光的笔尖在本子上写了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