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澈也走了过去,行了个礼,“祖父。”
祁秋年又懵了一下,然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战国公,战天涯老爷子。
这战国公老爷子要回京。这已经是朝堂上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只不过从西北回来,千里迢迢,具体什么时候能到京城,也没个定数。
没想到今日却是到了,还如此地低调。
任谁看,都看不出这是朝一品大员战国公,也看不出他是个驰骋疆场的老将军,只当他是个身体强健的武夫。
只是细看的话,就能发现,战止戈其实和老国公有几分相似。
祁秋年赶紧抱拳行礼,“国公爷安好。”
战国公赶紧扶起他的肩膀,“小侯爷的大名,老夫在西北也如雷贯耳啊,小侯爷送来的烧砖配方,养猪秘籍,今年的粮种,都让军营受益良多。”
还有那望远镜,他没说的是,今年年初,边关又有宵小进犯,若非是有望远镜,他们提前看到了躲在远处的人马,怕是差点儿就要上当了。
“止戈兄与我亲如兄弟,他也帮了我不少的忙,老爷子也不用如此客气。”
战国公又是一阵浑厚的笑声,震得祁秋年的耳朵都快聋了。
“好小子。”战国公看他的眼神都在发亮,显然是很欣赏这位小侯爷。
祁秋年赶紧请他们去小棚子那边落座,“别在这儿站着吃了,那边还能挤一挤。”
战国公的是低调回京的,身边就带了几十个亲兵。
那些亲兵也有分寸,祁秋年请他们去小棚子那边挤着坐,他们也都挥挥手,说自己端着碗,随便找个地儿就能吃了。
都是上过战场的将士,从不拘泥于小节。
战国公大手一挥,“别管他们,一帮糙猴子,在哪儿吃都一样,往常打仗的时候,能有吃的就不错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自己倒是跟着祁秋年一起过去了。
祁秋年看了大源一眼,大源立马会意,去帮那群将士们加餐去了。
小棚子里,晏承安正在给他外祖父介绍,“祁哥烤的烤肉特别好吃。”
老国公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的小儿子战止戈跟祁秋年称兄道弟,他的大外孙晏云澈也和祁秋年互为知己,小外孙怎么还叫祁秋年祁哥?
这辈分是不是有点儿乱套了?
老国公想起陛下亲自给他发了那一封密信,表情有些微妙,这祁秋年是个断袖。
他几乎半辈子都在军营里,断袖,契兄弟,见识了不少,当然不会对此抱有偏见,只不过陛下给他的密信里说了,祁秋年和战止戈走得太近,怕日后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这也是战国公为什么突然愿意回京,还把战止戈留在西北的原因之一了。
他可不单单只是为了回来养伤的。
只不过,他这会儿看着祁秋年的目光,坦坦荡荡的,提起战止戈,也没有别样的神情,反而是跟他大外孙晏云澈有些眉目接触上的默契。
嘶~!战国公细思恐极。
祁秋年能感受到战国公打量他的目光,也没在意,更没多想,只当是战国公对他这个半路出家的侯爷感到好奇罢了。
他亲自给战国公烤一把肉串,“国公爷,尝尝我的手艺。”
老国公也不客气,“之前就听止戈说过,小侯爷厨艺很好,之前还想着回京之后去你侯府蹭饭,没想到今天刚到京城就尝到了,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