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根本不在意自己家里多了个人,自然也不是很关心周倾可伤口止不止的住血这种细节上的问题。

那时候彦恒臣只觉得他烦。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周麟渊见彦恒臣沉默,重重哼了一声,用拐杖将彦恒臣拨到一边,自己上前亲手给儿子包扎。

“我看你也不怎么关心他。”

彦恒臣无从反驳,将自己手里的止血剂递给了周麟渊。

他那时候确实没把周倾可正经当个人看。

周麟渊神色沉沉,开始盘点究竟是谁把他儿子害成这样,是仇家还是什么漏网之鱼,他甚至仔细观察过彦恒臣。

家主目光毒辣,他看得出彦恒臣很关心周倾可。

只是这关心......有点奇怪。

周麟渊一生阅人无数,唯独在彦恒臣身上看到的这种目光是头一次见的。

说不上来,到底奇怪在哪里呢?

他周麟渊是不可能看走眼的,他眼神犀利的盯着彦恒臣。

彦恒臣身后的佣人没一个顶得住家主这令人害怕的目光,纷纷低下了头。

而彦恒臣,纹丝不动的回视过去,面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周麟渊知道哪里不对了。

他一手捏着绷带,一手指着彦恒臣:

“你这是什么眼神,周倾可是我儿子,你还不准我碰他了?!”

休想抢我儿子,我才是他爸。

周麟渊怒目圆睁,“你就是欠打!”

彦恒臣漠然的移开视线,跟没听见似的。

周麟渊把周倾可后背上的伤口包成了个小山堆,纱布层层叠叠的压在伤口上。

堂堂家主大人没必要会包扎这种东西,他抬起手,眼神示意彦恒臣:

你来。

彦恒臣看着周倾可后背上被捂的严实的鞭伤,皱着眉,很不看好周麟渊的包扎手艺。

“这么包伤口会发炎。”

周麟渊气定神闲的将拐杖拿了起来,“不然我用你来?”

周倾可转过脑袋,噘着嘴一下一下的踢亲爹大腿,“走开,走开。”

倒反天罡的小兔崽子。

周麟渊对着佣人招了招手,黑社会老大一样。

只留下了两个贴身的,其余都低着脑袋缓缓走到了外面等着。

周麟渊坐在佣人递过来的凳子上,浑厚的声音自客厅中响起。

“过几天我让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