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恒臣在呼唤他,那声音冷淡之下压着急切的关爱与担忧。

周倾可手里的冷汗滑腻腻的,他用力的捏住电话。

“哥哥......哥哥......”周倾可哽咽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他怕把韩风吵醒。

周倾可在听到彦恒臣叫他的时候,用咒刃再次划向自己的手臂。

留下第三道伤口。

周倾可疯狂挣扎着想逃离药物的掌控,他用鲜血压制恐惧,用疼痛抓住理智,用自己仅剩的一切去弥补对彦恒臣造成的伤害。

周倾可把咒刃攥的很紧,指尖用力到发白。

他很弱小,但他的爱不会。

周倾可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因距离太远,都是失真的。

“哥哥我很想你......我没有害怕你......你...别伤心...我真的没有不要你......你也不能...不要我......”

周倾可能听到彦恒臣的呼吸。

得是多么急促剧烈的呼吸声,才能穿过无数山海传到周倾可的耳边。

“没有不要你,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很快就会回来。”

周倾可的哭声压抑,手臂上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

“我......喜欢哥哥...我一点也...不害怕哥哥......”

“......哥哥别伤心......”

“我喜欢......哥哥......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我想...和哥哥回家......”

刀刃割破皮肤的声音太小,彦恒臣听不到,但他听到了周倾可的哭声。

彦恒臣说了两遍,他说话的嗓音用力到沙哑,“我很快就回来,我很快就接你回家。”

周倾可嘴唇发白,“......好。”

周倾可已经到极限了。

他挂断电话,手机掉在腿上。

瓷砖上的血迹太多了。

一分二十秒的通话,周倾可划了自己十七刀。

手臂最前面的是被割出的浅淡血痕,最后面的是被撕裂的纵横血肉。

周倾可费力的将止血剂倒在手臂上。

白色粉末都被血液浸染成红色固块。

一瓶不够,他拆开第二瓶。

直到全部的止血剂都用完,周倾可疼的浑身被冷汗浸透。

他从凳子跌坐到地上,面对着自己的血液。

周倾可抬起头,仪器的灯光有一个变成了绿色,其余四个都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