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可再次睁眼时,彦恒臣已经没在他床边坐着了。

唯一不习惯的一点就是韩风不在,周倾可习惯性的光着脚下了床,踩着凉凉的楼梯阶到了楼下。

忽的闻到一股肉香,厨房里响着滋滋的声音,周倾可几步坐到了餐桌椅子旁。

趴在桌子上看着在厨房忙活的彦恒臣,心中隐隐担忧自己的胃会不会受到摧残。

周倾可缓步走到厨房里,他还没有洗脸,头发也因他睡觉喜欢滚来滚去而被压的很乱,他头上的杂毛一颤一颤的。

“哥哥在做什么......”周倾可的声音黏黏糊糊的,带着刚睡醒时的迷茫。

他怕被油溅到,躲在了彦恒臣身后。

“做午饭。”彦恒臣的声音无波无澜。

彦恒臣太高了,将锅里的东西挡了个严严实实,周倾可歪着上半身,从彦恒臣的手臂边露出了半个脑袋。

锅中正煎着一块布满雪花肥瘦均匀的牛排,肉香与黑胡椒的诱人味道扑鼻而来。

周倾可咽了咽口水,嘴硬道:“虽然我还没有原谅哥哥,但是我有点饿了现在就想吃哥哥煎的牛排。”

彦恒臣放下了锅铲,“没原谅?”

周倾可的左手还抓在彦恒臣的手臂上,右臂上的石膏抵着彦恒臣的后背,他梗着脖子,理直气壮:“昂!”

彦恒臣单手颠锅,牛排翻了个面,“那你别吃了。”

周倾可顿时不乐意的撅起了嘴。

正松开了手,准备自己去外面吃,却被锅里的油溅到了手背,周倾可发出一声痛呼。

彦恒臣眼疾手快的抓着他的手,去水龙头下冲凉水。

他皱着眉,因为周倾可的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周倾可的手很软,指腹滑嫩,没有一点瑕疵。

彦恒臣看着交握住的两只手,一个大一个小,一个偶有疤痕一个光洁白嫩。

他忽的有些不想松手了。

“哥哥?水好凉。”

彦恒臣松开了周倾可的手,“客厅的抽屉里有药箱,你......算了。”

说完,彦恒臣去客厅的抽屉里拿出药箱,从里面找出了烫伤的外敷药。

这药是那透明瓶子装着的,圆润的瓶身上只贴着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

韩烫伤。

周倾可一阵无语,拿出药箱里的其他瓶子,一看,更无语了。

韩流血、韩感冒、韩头晕、韩发烧、韩咳嗽......等等一系列姓韩的透明瓶子。

他知道彦恒臣为什么不让他自己找了,就算有标签贴着,他也肯定不能从一堆姓韩的透明瓶子中用一只手找出那个叫“韩烫伤”的。

彦恒臣拧开瓶子,他的手指很长,轻而易举的在瓶子底部抹了一点药膏,轻柔的涂抹在周倾可手背的烫伤处。

药膏凉凉的,周倾可摇了摇脑袋,满头炸毛的他此刻像一只闯祸后的猫咪。

“好了。”彦恒臣将药瓶子拧好,余光瞥见周倾可的特殊造型,嘴角勾起。

伸手摸了两把周倾可的头,周倾可的脑袋被他扒拉的东倒西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