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七:[噢]
三人又讨论了一下给船长增加些什么样的按钮,像是吃饭、吃零食这种硬性需求的肯定要有,路路还建议他做一些称呼相关的按钮,尤其是对主人的,比如爸爸妈妈之类的。
祝七说可是这个家里没有妈妈。
路路沉默一下,说两个爸爸也不是不行。
祝七没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只觉得对船长以父子相称有点怪怪的。虽然他知道人类很喜欢和宠物建立一种无血缘的亲子关系,但在动物世界却从来没这种讲究,饲主就是饲主,没有别的称呼。
不过入乡随俗,他暂且还是先把这个建议给记了下来。
聊着聊着,祝七身上一沉,手机拿开看眼,是原本睡在猫窝里的船长牌台灯。
他侧躺着,船长在他胯骨处上坐着,两秒后,往前挪了点,缓慢地趴在他腰窝处。他脑袋冲着祝七,有点困地眯着眼;“哞呜。”
“你要在我身上睡觉吗?”祝七问他。
台灯脑袋也往他身上一搭:“哞呜~”
祝七哪里拒绝得了。
有小猫陪着,他今晚睡得没那么困难,可半夜却做了一场梦。梦里他也在睡觉,不同的是他在睡梦中突然变回了仓鼠,然后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又像船长又像酥球的猫吃掉了。
这梦还是第一视角,祝七猛然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身侧挨着一团暖乎乎的东西,是船长。
祝七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耳朵,窗外蒙亮,距离徐景€€起床还有一段时间。
他越回想梦里的画面越睡不着,抬手,腕上的手环从腕骨处往下滑落。
他捣鼓了一下手环,仍然杳无回音。实际上从他变成人的那个晚上之后,就连能显示手环正常运作的内侧指示灯都没再亮过。
这次的人形维持了好久,祝七实在想不到原因。
揉了揉团成团的船长,他躺了会儿,才又渐渐酝酿出一点睡意。但这次也或许是潜意识里的危机感,他没有睡得太沉,船长每次一动他就会醒。
这种糟糕的睡眠状况持续了三天。好在白天徐景€€不在家,船长不能也不敢进徐景€€的房间,他便会偷偷去徐景€€床上补觉,起床后帮他把床恢复原样。像极了刚来这个家时,每天越狱偷偷跑出来玩的时候。
没办法,在徐景€€床上他总能睡得很好。
徐景€€似乎没有发现。
三天后,医院通知他们可以去接酥球回来了。酥球恢复得不错,比预计的一周提前了几天。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和护士姐姐们的悉心照料,酥球和刚捡到时简直判若两猫。身上的脏污都已经清理干净,伤口也结了痂,在医院大灶小灶不断,肉眼可见地长了一圈肉,虽然比真正健康饱满的体型还差了一截,但在雪白毛发的衬托下像个正在膨胀过程中的面团。
见到祝七,小家伙喵喵直叫,嗲得祝七心都化了。
当初的管道之仇已然抛诸脑后。
“辛苦啦酥球,”祝七抱着它,把脸埋进它雪白的毛毛里蹭了蹭,大为满足,“这就带你回家见哥哥。”
酥球的嗲叫一瞬间有点没夹住:“喵嗷?”
哥哥,什么哥哥?是那只讨厌的丑猫吗?!
祝七身后,徐景€€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嗤笑。
祝七浑然不觉小猫咪惊恐的心思,欢欣雀跃地把酥球装进航空箱,再次领着护士姐姐们准备的饯别小礼物离开。而航空箱里,闻着上一只猫留下的味道,酥球哀怨得直挠门。
但它又不敢挠得太大声,因为外面还有更凶的东西,那凶东西的气味也比箱子里别猫的味道更恐怖。
回到小区,进门时却被保安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