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砚抿唇,吞吞吐吐道:“不好说。”

“€€€€”

纪宴卿短暂的停顿后抬头看他,仿佛有话要骂。

何砚深呼吸一口,看着他,又重复了一次,“真的不好说。”

“就你那出息,我真拿不准主意。”

毕竟快三十的人了还能这么冲动,何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但转念一想,当长辈的终归不能说假话骗他吧。

于是他选择相信纪隋亦。

结果信他的下场就是给他栽沟里去了。

何砚现在又气又恨,他十分后悔听信了纪隋亦的片面之词屁颠屁颠跑这一趟。

但凡多打几个电话也不至于闹的他脸面尽失,面儿上都下不来台。

搭了机票暂且不说,好悬没挨一顿打。

这造的到底是什么孽啊,干嘛脑抽掺和这事。

早知道的话打死他都不会来。

把话说开之后,误会明显解开了。

要是再不说,他感觉饭后纪宴卿就该把他拖进小巷子里乱棍打死。

何砚主动坐下来给他倒了杯酒赔不是,“这次真的是我判断失误,等望景回来我给你俩道个歉。”

纪宴卿没说话,端起杯子和何砚碰了一下,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何砚顿感自在不少,他又问:“那你俩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真打算跟老爷子对着干啊?”

纪宴卿表情淡漠,轻飘飘回了句:“凉拌。”

啊?

也是。

横竖都是穷途末路,除了耗着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怪不得能跑那么远。

摊上这么一个“好”爹,何砚也表示同情,毕竟纪隋亦把他也坑挺惨。

哎,惨呐。

他盯着纪宴卿看了很久,然后伸手揪掉纪宴卿头顶的一根白头发。

“别愁了,等着我回去想办法给你去劝劝,说不定他就想开了。”

纪宴卿沉重道:“没用。”

几年了,要是能想通早就同意了。

至于耗到现在还死咬着不松口吗?

要是当初能同意,说不定三年抱俩,他们孩子都快会跑了。

还至于大费周折好险把纪宴卿也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