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宴卿此时已经接下了那份被送来的东西。
怪不得江望景一直嚷着要自己拿。
合着是背着人偷偷买了……
纪宴卿握住他手腕,把那骨节都在泛着粉的手搭在自己胸口。
“你听,”男人似有不满道:“我的心跳的很快,就这怎么够?”
妈蛋,爱用不用。
第一次买这种东西,他才是最尴尬的,纪宴卿居然还用这种理由嫌弃他买的少。
“那我和别人用。”他赌气,故意把话说的很难听,“你不愿意的话总有人会愿意。”
“你敢!”
纪宴卿生了气,简直如一头尝了血肉的豺狼虎豹。
整间浴室雾气氤氲,光亮长久不息。
盒子彻底空了,天都快亮了。
短短一夜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江望景躺在床上半阖着眸子,连同手指都累到抬不起来。
纪宴卿要给他穿睡衣,他哼唧几声像仓鼠似的直接缩进被子里转过去不理人。
拉好了窗帘,纪宴卿躺在他身侧丝毫没有困意。
黑暗中男人伸手在江望景鼻梁轻轻勾勒出一道线条。
国外那七年太漫长。
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江望景难以抑制的感情让他在无数个寂静无声的夜里深夜里,思念的几乎要发狂。
他是真的喜欢江望景,爱到骨子里的那种。
不因为容貌和一切外在条件,只爱他这个人。
出国有缘由,纪宴卿家的保姆为他洗衣服时从口袋找出一张仅有个背影的照片。
那张照片太模糊,甚至都辨不出是谁。
纪父为了断绝这段还未成型的情感,提前就把他送出了国。
作为纪家未来的掌舵者,感情是最不能拥有的存在。
连句好好的道别都没有,在一个阴沉沉的雨天他离开了。
而这一别,再见时已经是七年后。
七年里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但他的心却毫无变化,积攒的爱意与日俱增,痛苦又煎熬的生活。
两人侧身躺着,睡梦中江望景感觉到纪宴卿突然环腰去搂他。
紧接着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冰凉的水渍蹭在他脸颊,江望景实在太困没有睁开眼。
那个人好像在哭。
是害怕失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