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所有人都一样,而纪宴卿也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当个薄情寡义的人最好,不会对谁产生感情,也不用对谁负责。
至少江望景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早高峰堵车厉害,半小时不到的路程足足一小时多少了还没到。
坐在车里,江望景冷不丁说:“回去记得告诉他,我已经回公司上班了,少操心。”
纪宴卿淡淡道:“伯父没你想象中那么不近人情。”
没那么不近人情?
打他的时候没见得留情,纵容江闻礼的时候也没见得纵容他。
有本事一碗水端平!
谁爹谁儿子江望景在清楚不过,用不着派个说情的。
汽车行驶着,江望景手指在满是水雾的玻璃上乱涂乱画,冻得指尖冰凉骨节都泛了粉。
最讨厌用说教语气管闲事的人,不分是非对错冤枉好人。
说白了,他就是讨厌纪宴卿。
讨厌纪宴卿吃饱了撑的来教育自己。
本来没多少好感,现在更没了。
纪宴卿睨他,不紧不慢地说:“其实我来找你不关他们的事,是我留了私心,想见你。”
虚伪的解释一点用处没有,然后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没门。
“我知道你们生意上有利益往来,但是骗人的把戏拜托能不能走点心。”
男人语速缓慢:“想见你是真的。”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随便编点胡话说信就信?”没有歇斯底里,而是一句简单的疑问。
江望景始终望向窗外,视线没在纪宴卿停留一秒。
纪宴卿张张嘴,闭上,又张张嘴才说:“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我永远不会骗你。”
有点深情又诚恳的意味,可是久经生意场的老狐狸嘴巴里能有多少真心话。
也就说说而已何必当真,换个单纯孩子早被纪宴卿骗了。
“谎话不打草稿,说的漂亮,当心大晴天遭雷劈。”
纪宴卿回他,“不会。”
江望景愠怒,下意识凶他。“不说实话就闭嘴,我不想听。”
纪宴卿沉默了。他脸上看不出表情,却又已经说明了所有。
不是真的关心,而是有预谋的接近。
完全印证了江望景所有的猜想。
江远顾可真有意思,一边嫌弃他能力不足,一边又怕他真混吃等死。
谁家父亲是这么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