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把人搞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是陈岫,他以前算得上陈岫的半个家长,监管不力,也有责任。
拽着池衍头发的手渐渐松开了,转为一种类似安抚一般的揽抱。
宁予洲闭上眼睛,蔓生的精神触梢延伸向四面八方,迅速地覆盖了池衍贫瘠焦枯的精神域,如春潮般淌过每一寸土地,滋润每一道裂痕,所及之处新绿萌动,草色丛生。
池衍充血的双眼显出几分迷离之色,躁动渐渐平息了下来,紧咬不放的尖牙也终于松开。
他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宁予洲身上,像一座被拔去了电源线的玩具人偶,头倚在后者的肩窝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令人窒闷的信息素也随之止息,宁予洲靠在墙边,神志与力气渐而恢复,失衡凌乱的呼吸也慢慢回归正常。
他浑身已经被汗渍浸透,捋顺alpha细碎凌乱的头发,喃喃自语:“……算还你的。”
门铃被按响之前,宁予洲已经收拾好屋子,把沉睡的池衍再次扔回床上,这次没收着力气,像是在抛尸。随后打开通风扇,整理好衣服去开了门。
来的医生姓江,也是beta。
进门后,他先看见宁予洲脖子上的咬痕,疑惑地问:“你脖子怎么了?”
宁予洲摸了下脖子,还在流血,回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又不想回想太多,随口搪塞道:“狗咬的,不用管。”
江医生:“?”
如果江医生不是beta,他就能闻见此时宁予洲身上还残留着铃兰信息素的味道,明显就是发生过什么。可惜他是个beta,对此了无知觉。
检查完池衍的情况后,江医生从房间出来,看向宁予洲的表情十分微妙:“……你干的?”
宁予洲端正态度:“我只是个老实本分的beta,没有玩弄alpha的爱好。”
江医生:“……”
池衍身上的外伤太多了,大多都是最近留下的新伤,饶是alpha有不错的身体自愈能力,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好全,只能配合药物和治愈仪慢慢疗养。他伤得最重的其实是精神域,好在刚才宁予洲已经解决了,情况还算稳定。
至于其他的,眼下也没太多检测手段,只能之后找机会送去中心医院做整套的检查。
交代完一些药物的注意事项后,江医生又补充说:“还有,他被注射了过量的抑制剂,身体产生了一定抗性,最近一段时间就别再用了,只会起反作用。”
宁予洲不由问:“那他又到情热期怎么办?”
江医生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脸上满是狐疑。
“情热期为什么叫情热期你会不知道吗?当然是用最原始的办法。”
“……”
池衍的梦一片漆黑混沌,手脚被束缚住,睁不开眼,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omega在大吵大闹:“为什么有痣?为什么他脸上会有痣?他跟宁哥长得完全不一样!我不要这种瑕疵品!我要宁哥!”
另一道声音低沉地警告道:“陈岫,不要任性。”
一阵€€€€€€€€的声音过后,一把刀抵在了池衍的下巴上,冰冷尖锐的刀尖刺破了他的皮肤,omega低声喃喃:“根本就不像,得把这个痣去掉,不能有瑕疵。”
池衍奋力地挣扎起来,过程中,omega手里的刀被撞飞,当即恼羞成怒,猛地朝他的腹部狠踹了几脚。池衍吃痛弓起身子,他已经长久没进食,腹腔本就脆弱,被踹后更是如刀绞一般痉挛疼痛。
omega拽着他的头发森然道:“不过是跟他长得有一点像而已,别把自己当回事了。”
池衍压抑着痛苦的喘息,从紧闭的牙缝间吝啬地挤出一个字:“滚。”
于是他遭到了更为激烈的虐待和毒打。
他企图逃跑,却被机械守卫押了回来,他要挣扎,于是被折断了手脚,之后再被连续折磨了数个小时。等手脚愈合了,他继续跑,被抓,断手断脚,又是一场酷虐残忍的折磨。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池衍的脑子渐渐变得浑浑噩噩,身上也开始发热,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