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面的少年似乎已经杀红了眼,毫不节制地释放异能,右臂完全兽化的利爪穿透保护光罩,兴奋肆意地享受血肉横飞的杀戮。
没有人可以抵挡【暴君】的恐惧震慑,在那双深蓝瞳孔的视野之下,就连抬手还击都要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
“带议员先€€€€”
凌厉刚猛的兽爪挥下,装潢华丽的贵宾室里又多了具身首分离的残尸。
亨利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得只能听见胸腔快速跳动的心跳。
这座宫殿的安保系统已经是联邦的最高级别,然而从外面的爆炸声起,除了原本的守卫,没有任何援兵,甚至连房间的保护系统全部都如出现故障般纹丝不动,让这个疯子一路畅通无阻地杀到他面前。
亨利的脑中高速运转,忽然间想到什么,他一把推开已经快软掉身子的异能者,双手撑在桌面急促地说道,“是钟牧?还是闻人修!他们派你来的对不对?”
他疯狂地咆哮:“你知不知道杀了我意味着什么?用你的野兽脑袋想清楚!钟牧他们与我有什么不同,如今我的赢面更大,你他妈的该上哪条船都分不清了吗?!”
“咔€€€€”
最后一名异能者的脖子被拧断,将亨利吓地瘫倒在地,不断地后退。
黑发少年屈膝蹲下,手臂搭在膝头,如同出笼的修罗饶有兴致地问,“我为什么不能是为了别的?”
“别的……”亨利喃喃自语,猛得抬头,看见对方眼里藏不住的杀意,喉咙艰涩地说,“你查到了什么……”
“很多。”
阿尔伯特笑容骇人,“比如当年虫族为什么突然进攻格兰顿,比如驻守在绿翡翠的军队全军覆没,还比如作为联邦援军的神音号突然被派往别处而换成克里斯的军队姗姗来迟……”
“哈,原来是这些……”亨利抹了把脸,“我就知道巴汉德为什么会乐意你们姐弟来联邦,原来是暗地当间谍窃听……”
他心虚地垂下眼,但很快又笑起来,“我高估你们了,说了这么多,小子,你的证据呢?如果你有,压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像个疯子似的袭击我!”
“对对……袭击!”亨利想要撑起身,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巴汉德家族与钟家闻人家互相勾结,妄图对联邦议员痛下杀手!一旦我死了,你们就是恩将仇报的狼崽子!一群杂碎……”
他笑得癫狂,觉得活下去的几率又大了几分,到底是群没脑子的粗鄙野兽,即便是自诩贵族,也不过是群披着衣服的狗。
只要再撑几分钟,克里斯就会很快赶到,亨利想看一眼腕表的时间,然而眼前白光闪过,锋利的匕首扎穿他的手臂€€€€
“啊€€€€”
惨叫声中,阿尔伯特抽出匕首,欣赏着他扭曲的面容。
这点痛楚,怎么比得上因他惨死的同胞所遭受的万分之一。
阿尔伯特淡淡地说道:“我们有听到的录音。”
“白痴!”亨利骂了一声。
“那有如何,录音可以伪造,况且军事法庭需要人证物证,缺一不可,否则你根本不能提出诉讼!”他躬身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臂,阴测测地嘲笑,“你指望谁?那些什么都不知道幸存者还是与你们合作的钟牧?”
“军事法庭?”
阿尔伯特丢开匕首,拉出他的领口将他一把扯到自己面前,“那太便宜你了。”
亨利惊惧得瞳孔紧缩:“你什么意思?你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一开始就没打算用正经途径解决你。”阿尔伯特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开始折断他的指骨。
“嗬€€€€嗬€€€€”
巨大的痛楚中,亨利连挣扎都做不到,牙关将下唇咬得惨白,依稀听见面前可怖的疯子低低说道€€€€
“对你与克里斯而言,法律过于体面,格兰顿和绿翡翠的亡灵不会允许的,垃圾就该有垃圾忏悔赎罪的方式。”
“疯了……你们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