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望星仰着头,眼尾通红,眼睫上挂着剔透的泪珠。
咫尺间,他好似掉进了许愿烁亮的眸中,恍恍惚惚道:“……你就是我的幸福。”
遇见许愿后,钟望星的痛楚和快乐,旗鼓相当。
他于阳光温热之际告诉钟望星,别信眼前的穷山恶水,要去望那更遥远的柳暗花明。
无负勇往,无管歧路,也无问西东。
许愿笑得粲然:“你觉得是,我就是,但,不需要全是。”
他不再稀罕自己是钟望星赖以生存的救赎。
往现实了说,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背负着可能不止一场又无可奈何的离散,天灾、人祸、生离、死别、情愿的、不情愿的。
当那天来临时,只有独立健康的钟望星,才能更坚不可摧地走下去。
放不开
这天,花了许久时间才冷静下来的钟望星在自己的病床边拉开了一张陪护床,执意要看着许愿入睡,他才肯闭眼。
许愿依着他,躺在了他一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
许愿逐步陷入浅眠,钟望星却少了点契约精神。
他根本就没睡,目光像是在许愿的睡颜上套牢了,半点都没挪开。
期间,护士来给钟望星日常吊过水,也没能转移走他分毫视线。
护士琢磨不透钟望星在想什麽,事实上钟望星也什麽都没想。
他就是想看着许愿,光看着就会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