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苏怜的声音从他床畔传来。
许愿茫然侧头,现实和梦境还在他思绪里粘连,分不清今夕何夕:“妈,现在是几月?”
他嗓音哑得厉害,又久未开口,叫苏怜的那声妈几乎都是闷在喉咙里的。
“烧糊涂了?”苏怜俯身过来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现在是一月底,年都过完了。”
一月底……
许愿松下最后一口气。
至少这一刻,钟望星还活着。
他不纠结自己为什麽会做这个梦,也不质疑这个梦的真实性。
他只害怕,这个梦已经发生。
而自己,又错过了。
给旁边床位上的病人扎针的护士已退出输液室,被护士遮住的窗外日光也重新撒进许愿眸中。
他非要坐起身,靠住床头后擦干泪迹,“这是哪家医院?”
“你想来的那家。”
许愿胆虚地看了苏怜一眼。
“你高烧40度,在公交车上一路晕到了终点站,我打电话给你,接的人是司机师傅。余子絮说,你今天本来是要到这看钟望星的。”
一个不重不轻的纸袋落在许愿身上,苏怜说:“还有这个,人都不清醒了也要买回来的礼物,挺励志的。”
许愿抱着盲盒袋,沖苏怜无力地笑了笑,避重就轻道:“佛爷打电话是有什麽指示?”
苏怜交叠起双手,懒懒地搭在膝上,足以洞悉一切的眼神直直望着自家的病患儿子:“你想想自己和余子絮都干过什麽,就知道了。”
干过什麽?
偷车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