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望星抽了几张纸巾,走向在另一个水槽边洗抹布的许愿:“收工了,给,洗完擦擦。”
“噢。”
许愿甩两下滴水的手,去取钟望星叠得整齐的纸巾。
他不仅要纸巾,还要人,攫住钟望星的手,就握牢了。
夹在两掌间的纸巾即时就被打湿,压缩。
钟望星摘帽子摘一半愣住,又恢複神色。脱下棒球帽搁柜台上,小退半步倚着柜台边问:“干嘛?想吓我?”
许愿斜眼瞄到墙上用来泡茶计时的数字时间表,“都下班十七分钟了,哥,你说好的事呢?”
“什麽事?”钟望星忘得很带痕迹。
许愿急得当场松下他,在白衬衫上抹干两把左手,去掏手机找聊天记录。
“好好好,我记起来了记起来了。”钟望星觉得好笑地抓住他往口袋里伸的手:“可外面来来往往这麽多人,都看得到,你不害臊啊?”
这……许愿还是害臊的。
不过,也有不害臊的法子。
“跟我来。”许愿推开柜台的门挡板,将钟望星牵进仓库。
刚过门帘,就把钟望星往旁一扯,护着他的头压在帘边墙上。
“现在,没人看得到了。”
许愿围堵着他,贴近他。
店员们养成了仓库无人走动时便会随手灭灯的好习惯,许愿又还带着棒球帽,视野和明晰度都有受阻,头就仰得比平素还要高。
他看见,外面营业区的暖白色灯光渗进门帘与门框的狭缝,洒在钟望星柔和俊秀的右脸上,几根蓬松乌黑的半长发丝也被照得发亮,明与暗的温柔切割映衬着那颗独有许愿一人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