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医生说我的病是难治性的,也许得终生吃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清楚还会有多少次捱不下去要紧急住院的情况你懂吗?”
“我害怕……我怕我把满怀希望的你拉进来,最后辜负你,消耗你,伤害你。”
“那样……我就真的失去你了。”
许愿立即说:“什麽叫辜负?什麽叫消耗?哥,你是病了,不是错了,别总把自己摆在亏欠谁的位子上。”
钟望星哭得克制,近乎安静地揪着他的衣摆,一动不动地当个哑巴雕塑。
许愿拾起钟望星背后滑落的外套,重新盖上肩头:“是我漂亮话说早了,你不相信我吗?”
“……”雕塑依旧没活。
许愿不催他,别开蹊径道:“那你先让我追追看,给我点时间证明自己,行不?求你了。”
也是没招使了,卖萌耍赖都用上了。
待到脸上哭过的狼狈淡去,钟望星退出许愿怀中,眼角还泛着微红,“许愿,我真的不好。”
“不好就不好呗。”
他很快搭言,干脆随意:“要那麽好干嘛?我也不咋地啊,记性也烂得像坨屎啊,共享单车经常不记得锁车,冤枉钱也没少出。”
你不需要很好,钟望星。
我不要你孤立无援的优秀,不要你一往无前的坚强,更不要你行走于世故人情的练达。
我想要的,是一个能被你肯定的自己,要你自私的温柔。
要你梦寐有所求,要你风华永正茂。
而这些,都将基于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