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幕,让许愿已死绝了要和王誉心平气和对谈的心思。
少了钟望星不在场的天性压制,许愿弱不了一点,点开手机相册说:“我学乖干什麽,学你不就行了。你不是喜欢拍吗?你看看我拍的这张照片,够不够让你学乖?”
亮度拉到最高的屏幕里,是王誉在对他妻子横拖倒拽,具有家暴性质的画面。
许愿还“友善”地点拨道:“你说,法官会把小孩判给一个有家暴情节的丈夫吗?”
“你敢拍我?!”
报应不爽,王誉的表情瞬间有了裂缝,盯着手机里放大了的自己,眼白血丝蜿蜒密布,脸部皮肉有着不正常的细微抽搐,恶狠狠地沖着许愿咬牙道:“你给我删了!”
许愿冷眼道:“我肯定会删,但是要等咱警察叔叔看了之后。”
“不行!”
又是王誉妻子,按住许愿要敲动号码的手,再一次阻止他报警:“我不能去派出所,我儿子的培训课就快要结束了,我得去接他,见不到我他会着急的。”
她仰头看向许愿的面容很憔悴,发圈被王誉扯到了发尾吊着,发型乱蓬蓬的,眉眼间挂着乞求。
许愿能感受到,盖在他腕上那只发抖的手掌里有许多皮肤的皲裂纹路,那是在常年的家务中滚过才能留下的烙印,粗糙而瘦小。
原来,会有人的手在夏天也是这样干。
许愿思忖一会,说:“你不想报,那就不报吧。”
他收回手机,“您先在外面等我一会,我马上就来。”
单元间的过道里很快就只剩下他和王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