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只有那一个晚上睡不着吗?还是失眠早已成为他的常态?
时间愈发临近营业点,谭瑶手肘怼了怼许愿说:“快吃快吃,吃完要搬砖了。”
“哦,好。”
钥匙串
八月,钟望星和许愿已无数次擦肩而过,早班与晚班交叠的时间只有下午那几个小时,刨去各自休息吃饭的两小时,他们能处在同一空间的机会算起来并不多。
而这段时间他们又泡在工作的水吧台前,聊的内容千篇一律。
巧的是,一连六天,他们的班都是如此。
无形之中,许愿能感到,他与钟望星之间仿佛垒起了一面看不见的,不知由谁而砌的高墙。
七号,立秋。
换一种说法,就是在今日点的奶茶,都可以叫做秋天里的第一杯奶茶。
于是,外卖爆单,忙得飞起来。
仪式感这种东西,平时看不出一点,一到特定的、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就蹭蹭往外冒。
收银台前,许愿倚靠柜台,双目无神,手就没离开过小票机,一直守在出票口,整理着不断吐出的外卖单。
积攒到一定数量,他也忙疯了,自暴自弃式地全丢在台上,毫无生气道:“都毁灭吧。”
所以上班哪有不疯的?
发病似地撚住那一团外卖单的第一张,提起来,彼此粘连的小票一下散成一条离谱的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