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望星借得磨蹭,瞄一眼许愿身侧那只像是刻意藏在背后的右手,从包里翻出钥匙给他。
接过说了声谢,许愿就走出大排档,往上坡的方向离开。
奶茶店已经拉下了所有闸,美食街的万千灯光也就只能倾斜着映进门里的几块地板上而已。
门把上的锁今晚第二次被人转开,许愿点亮手机电筒进到幽深的仓库,打开电箱拨亮休息室的灯进去。
拉出椅子坐下,许愿完全没有要找门禁卡的意思,而是撕开手上的医用胶布,一圈圈绕开轻薄的纱布。
他撒了谎,门禁卡还在他家里呢,在这怎麽可能找得到。
特地编个借口出来,是为了手掌中又开始腾升的痛感。
方才那一拳,全然是许愿气糊涂后下意识的一拳,半点后果和考量没有,伤拳当好拳使,导致用力过猛,直接把一手没养好的烫伤牢牢攥在手心。
好坏皮肉和纱布猛然紧密挤压,拳头打出去跟打在自己身上一样,若不是钟望星来得太及时,许愿当场就会拆纱布。
现下钟望星不在,许愿忍者神龟人设碎一地,越拆到贴近皮肤的纱布,他疼得往回抽气的气息就越响亮,也就留心不到外面的大门已被什麽人轻手蹑脚地推开。
悉心对待了快两周的手总算露出庐山真面目,烫到的皮肤底色已经在慢慢变淡,新长的皮层粉白粉白的,有些薄,还比较脆弱,所以才会在压缩摩擦下觉得疼。
许愿粗略看了个大概,安心哝哝道:“还好,没出血。”
他缠回纱布庆幸着,没出血伤口就没有破,没有破就不用重新养,不用重新养就可以早点回来上班,早点回来上班他就可以尽快见到——
“你就是这麽判定伤势的?”
手指绕纱布的动作霎时怔住,身后钟望星的声音如平地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