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不招人讨厌,也更温暖,因为它不出于义务,不受义务束缚的善意和温良不该被质疑,哪怕是这个人是你,我也一样替它无辜。”
像是自缚的枷锁咔咔松动,许愿不会察觉得到,继续说:“哥,你真的已经很好了,就算店里有温控蒸汽机,依我那个走神的样也还会在别的地方栽跟头,难道你都要逐条给自己安上罪名吗?别把自己要求得这麽尽善尽美,好吗?”
你很好。
你不错。
你可以。
类似这样嘴巴一张一合的话钟望星收到许多,可为什麽呢?只有许愿一人钻进了他的胸膛,在心髒最深处叩出了掷地有声的响动,让他敢于去试着相信。
他迟缓地点头,“……好。”
许愿神不知鬼不觉地步步挪近:“还要对自己更坚定一点。“
“嗯。”
“要学会多依靠朋友,慕川、我、和大家,这些都是。”
钟望星愣住一秒,没想到自己在许愿眼里这般透明,仍是允下他的贪得无厌:“知道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许愿已逼近至咫尺,眼中有隐忍浓烈的渴求,他逐字逐句道:“不管发生什麽,哥,好好活着,别消失不见。”
我还没有找到抓住你的绳索,请不要让我看你再一次坠毁。
钟望星没再无条件的应从,他能感觉到许愿似乎有更浅白强烈的话不能啓齿,隐约在映照着自己,最后只当是多心,归根在许愿昨夜的梦魇中,轻声问:“许愿,你的噩梦里都有什麽?”
话峰急转,许愿闷声失言,垂眸望着地毯上钟望星用来支撑身体的手背。
哪有噩梦?只有一个不敢想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