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都不是。
他几口吃完自己的,含着勺子拿过钟望星手里的半水状圣代,摞在他空的圣代杯上,边吃边说:“我给哥解决了。”
被夺走圣代的手还愣在半空中,钟望星看着许愿的吃相迟钝了片刻,接着收拢湿冷的五指,摩擦着掌心垂回身侧。
没有谁看到,那只手在无人问津的角落中攥成了拳,用指尖深入皮肉的疼来压制手臂微弱的细颤。
“吃不下就别吃了,到时候闹肚子。”
许愿吃冰淇淋吃出一种喝汤的声音,得意道:“我长这麽大,还从来没有因为吃闹过肚子,皮实着呢。”
“好吧。”钟望星像是对交流突然倦怠了,提着塑料袋沉默地前行。
他是不高兴了吗?
许愿没有问出口,因为钟望星的回答就像是考卷的标準答案一样,没有意外的可想而知。
他没有,他很好,他会这麽说。
蝉鸣在隐密的夏日中哓哓不止,他们走在一座立交桥下,几支矗立在绿化带间的自动喷灌系统滋滋作响,向四周喷洒着薄薄水雾,给燥热的空气带来些许凉意。
许愿把塑料杯扔进垃圾桶里,仰起脑袋望着爬满五叶地锦的桥柱,凭空来了句:“这桥还是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