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和雷厉风行地扯开窗帘,掀起床尾的被子,露出里面睡得大开的双腿,拧住脚趾就是一扭,叫醒效果立竿见影。
“嗷!”
许愿疼得下意识一蹬腿,不用睁眼也知道这种损招出自谁手,睡眼惺忪道:“……许公公,你来干嘛呀,不用伺候苏佛爷了?”
许爸像是没听懂他这话的意思,跨到床头,嗖的一下拔出许愿头下的枕头,“来什麽来,你睡糊涂了吧,赶紧起床,面试要迟到了。”
许爸风风火火退出房间半晌,许愿都没想明白自己听到的。
什麽叫面试要迟到了?
他都上班一年了,怎麽又要面试?
他失业了?他怎麽不知道?
许愿觉得自己与什麽脱节了,又想不起究竟是什麽,最终鑒定为:他爸上年纪了。
迷迷瞪瞪出了房间,路过厨房时,许愿看到中岛台边不仅坐着许家和,还有位令他闻风丧胆的中年女人。
衣着考究,面容精致,常年脖子上系着花色不一的真丝方巾。
几乎是条件反射,许愿瞬间板正了自己直冒冷汗的背,挺拔起身姿,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弯眼扯嘴角地乖巧道:“妈,早啊,吃药了吗?”
这不是句大逆不道骂人的话,苏怜许多年前就做过甲状腺切除手术,万幸是良性,不幸是她必须得靠优甲乐终生代替失去的甲状腺来维持相应的机能运转。
不可逆,一辈子。
他和许家和,就是会行走的苏怜服药专用闹铃。
自带气场的苏怜喝着牛奶,眼都不擡地划拉着手中平板看设计图,语气淡然道:“嗯,洗漱完来吃早餐。”
“好咧。”许愿闪身去到卫生间:“马上就来!”
一旁的许爸只敢在心里编排许愿: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