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你没事吧?
余笙猛抽口气,摸了摸脸,湿了。
一个女声欢快地响起,哇,好漂亮!云楼给我看了你画婚礼的视频,真人比视频里还厉害。
赵云楼搂在她妻子的腰上,让余笙联想男主演搂着女主演在红毯上拍照,亲昵中搏动着疏离。赵云楼朝妻子中规中矩地一笑,又问余笙,你没事吧?
余笙摇摇头,说,我有个想法,可以跟你详细说说吗?
赵云楼听懂了,让妻子先去换衣服,她吻在他脸颊,当她眉开眼笑跟余笙摆手,余笙强忍着没移开眼,微笑回应,她提起裙摆和后面的姐妹走了。
余笙看向赵云楼,自己一定是徘徊在疯狂的悬崖边,说,赵云楼,你还有机会把悲剧扼杀在摇篮里,我还留着我们的结婚证书,你要是反悔,我能帮你。
赵云楼略为吃惊地眨了眨眼,又垂头笑道,谢谢你,余笙,我崇拜你的洒脱,你的爱人比我幸运,我宁可你在拉斯维加斯一觉醒来忘了我们闪婚,没去离婚,我就能一辈子偷偷摸摸地有个法律承认的丈夫…不过,我是商人、家族继承人,我们坐拥的钱权越多,就越胆小越现实。你好好保管你的那份结婚证书吧,我的那份也还在。
chapter 23【完结】
六个月后。
上海。
匡静河上个月杀青,赶回上海签离婚协议,把新家和别墅分给舒梦哲母子,和一半的车,匡静河留了余笙常开的那辆大衆、他们第一次出门约会时的路虎和余笙见过一回的兰博基尼。匡静河把他名下所有的户头都交给余笙,余笙看完大骇,尖声质问,怎麽才一百多万?
倒不是余笙对匡静河的财産垂涎欲滴,匡静河手头的现金真是影帝的平均值?匡静河愕然问道,还剩一百多?我之前换了五十的欧元,我以为就剩底儿了,你不玩美股吗?拿去用,别舍不得。我在国外有投资和房産,那是大头。
余笙说我最多用二十,匡静河说那你再拿个二三十看看有什麽好的投资,那钱閑着也是閑着。余笙有一小笔应急资金,他跟匡静河说,你有数就行,别哪天急需现金措手不及。匡静河凉飕飕瞥了他一眼,说余笙,我没商业头脑,但我长了脑子。
匡静河每隔一天就去新家看孩子,每次一小时左右。余笙为这事跟匡静河冷战了一周,他一遍又一遍地问为什麽不能让保姆把孩子抱过来,你就非得去她那里?
为此余笙头脑发热犯了个自己难以向匡静河求原谅的错——他约了赵云楼在n渡喝酒。他们只是热情地抱了抱拍了拍背,并没有暗示性的动作语言。余笙说我不想听和你婚姻有关的事,我过敏。赵云楼很配合地一字没提,只陪余笙畅饮,聊在北美在欧洲留学的时光,他说我在伦敦曾睡过个姓袁的留学生,那屁股翘得…能排牛津剑桥gay里的前三。余笙说我的同学也在那边study abroad的时候睡了个姓袁的,不会是同一个吧?赵云楼郑重点头,说很有可能。余笙能想赵云楼以同样的严肃在会议室里颔首,他笑得肚子一抽一抽的,眼角挂泪。
赵云楼抿着唇笑,不知道余笙的笑点掉进哪的沟里了,他向服务员要了杯冰水,垫着餐巾纸推向余笙。余笙眼瞅那几大块冰,敲敲杯壁,笑着摇头晃脑,说你还喝冰水呢?没入乡随俗?赵云楼嘴唇动了动,朝前倾身,柔缓地说,我记得你在婚礼上要的冰水,你不喜欢我让服务员上温水。
余笙来回摸着杯沿,久久凝眸看着赵云楼。他扭开头轻轻一笑,说,赵云楼,你休想。
他们默默喝完了酒,按理说余笙叫的赵云楼,该余笙请客,在余笙的眼皮子底下,不知赵云楼施了什麽法术秘密地付了钱。分别时,赵云楼说的是对不起。
余笙明白赵云楼为什麽会有那种沖动,就像余笙渐渐意识到自己不该来找赵云楼就为跟匡静河赌气,像赵云楼匡静河罗易天和黄老板这种男人,什麽都不缺但就是生理需求没被“正常”地照顾到,他们忍了才不正常。赵云楼没有不尊重余笙的意思,他像彼时的匡静河,再加上余笙和赵云楼有渊源,赵云楼找他当情人就再合适不过。余笙反省为什麽自己招已婚男人,想到长公主的那句话,她卖的是虚幻世界。
赵云楼想找情人,余笙刚好能成人之美。dan和黄老板分了,说黄老板想换个人,他们好聚好散。余笙把dan的微信发给赵云楼,附言:我的一朋友,也在梁正那工作,喜欢钻石。赵云楼回複:谢谢。
余笙一直觉得匡静河怒火攻心也能憋住,所以当匡静河听了余笙找赵云楼,一言不发就砸碎了他最喜欢的酒杯,余笙的五髒六腑随之震颤,一股麻麻的惊惧蜎蜎蔓延。余笙辨不清泪水源于恐惧还是委屈,他抹着脸,说,匡静河,你现在尝到我的感受了吧,我告诉你,你要继续三天两头地往你前妻那跑,我不管你是看你儿子或者和你前妻旧情複燃,我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