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姐走后,余笙没坚持几小时就困得走不到浴室了,半睡半醒中余笙听匡静河问,想睡沙发还是洗完澡睡床?余笙选的沙发,朝匡静河做了个驱赶的手势,说你快睡吧,别管我。后来匡静河把余笙清理干净(余笙呛了口水,醒来半秒),抱他回沙发,余笙躺下时想这沙发比客厅的软,靠枕软塌塌的,还带被子。
余笙睡到自然醒,一惊翻开手机,才5:24。面前的墙上悬着一幅画——男子的局部图,白领子、透白的细颈、喉结(以此确认性别)、下巴、颚骨(泛着微粉的线条引人遐想)。
是你。
背后的声音说。
余笙翻身,被子滑落。
画中之人在画前展示着流水般的皮肤(小桥流水人家的流水)和绵延如山峦的肌肉(闽南低矮的小山丘有着柔和的峰顶)。流水承载、包容船身,任他塑形。山峦圆润、山路迂回,任他恣意畅游。夜灯的暗光里,山山水水由舌尖、指尖踏遍。和余笙z爱,不似急风骤雨里的挣扎,更像游山玩水——摸过山石、闻过花香、听过鸟啼、见过奇景、品过山泉,偶遇三千尺的瀑布,激起的水雾浸湿衣衫,又像随飞流直下,失重、坠落,是他甘愿溺水,他知这瀑布终将彙入那小桥流水处。一日、几日,他沉醉不知归路。
匡静河你醒了?
余笙打着哈欠。
匡静河望向窗户,说,没有先把被子盖上,空调凉。
余笙混混沌沌,拽起被子。
我在等,匡静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