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好意被如此曲解,任谁都无法接受。花无缺紧锁眉头低斥道:“江小鱼,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小鱼儿没有回答。他们尚且是仇人时,都能生死相托,更何况如今他们是彼此唯一血脉相连的至亲。小鱼儿懂得花无缺的对他的隐瞒和回避,正因懂得,才要打破这层屏障,未来移花宫不知有多少风雨,花无缺放不下肩上的担子,他可以陪他一起担,唯独忍受不了他将他往外推。
“你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花无缺一夹马腹,飞快地往陵应山方向去,小鱼儿立刻调转马头,紧随其后。
陵应山是座僻静小山,最高峰也只有六十丈,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此刻已近午时,可见远处袅袅炊烟。
留信的人未言明陵应山何处,二人便先向主峰去,登主峰有两条路可通,一条在西,一条在北,北面这条路是农夫们上山摘果砍柴时辟出来的,不仅狭窄还被灌木掩盖,外来人发现不了,只能走西面。
果然在西面路口,站着三位樵夫打扮的人,面容整肃,其中两人眼神锐利,是练家子。
唯一不会武功、穿青灰麻布衣裳的人上前道:“是江无缺和江小鱼公子吗?我家主人已等候多时,请跟我来。”
其余两人将马儿牵去喂食,他们跟在那人身后,花无缺握着剑一刻不敢松懈,小鱼儿张望四处美景,不时和领路人搭话,如踏青閑游一般。
“你叫什麽?”
“公子唤小人‘十五’就好。”
“为什麽叫这个名字?”
“因为小人生在正月十五。”
“上元节?”小鱼儿笑道,“真是个好日子。”他瞥向身侧的花无缺,花无缺则目不斜视望着山腰处的竹楼,那里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