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fbi和公安一定会拦住她所有出格的举动。她眼见着定位器几天几夜没有移动,恐惧像洪水般席卷着她所剩无几的理智。
她克制不住自己,克制不住地想和fbi的那个人对质,想要得知他们的计划。想要知道他们什麽时候去救他?想要质问他们为什麽让一个没有成年的孩子去承担这样的牺牲?
可那个人只是沉默着,没有给她任何答案。
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
“他在哪儿?”她的思绪被掷地有声的询问拉回了这个不同寻常的月夜。她擡头望着这个戴着鸭舌帽,面容与他九成相似的少年,回忆有一瞬的错乱。
“知道了,又如何呢?”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和那个fbi的声音交叠在一起,碎在一地的月色里。
知道了,又如何呢?那个fbi开了口:“你无从得知那里的情景,即便顺利到达,又能做什麽呢?无非再搭上自己一条命而已。你当然可以说,即便死在那里,也比现在这样煎熬地活着强,可是……”
他转头看着她,每一个字都钉子般敲打在她心上:“你难道可以任性地放下这里的所有人?事务所的那个侦探大叔和小姐、待你如亲人般的阿笠博士、甚至是什麽都不懂的那三个孩子?易容很容易,可却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和你一样配合的孩子。你要把这些人的生命,你所珍视、也是他所珍视的生命,放在罪恶的枪口,只为了自己良心的安宁吗?”
知道了,又如何呢?她看着眼前这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她知道他是怪盗基德,知道那个恋爱白癡待他有多麽珍视和特别。可……你难道肯为了一个曾经的宿敌,为了一个还算投契的对手,付出生命的代价?
“除了地点,我不知道任何事情。”她仍旧开了口,她仍然想试一试,毕竟是号称不死之身的怪盗基德啊。
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几率,他能救下他。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他愿意去救他。
“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他,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带他逃脱,更有可能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