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孩子气十足的我傻傻地不清楚为什麽姐姐会惹得愤忾、最后导致姐姐的讨厌。
到后来长大一些发现,这样的行为唯独像个为了拔得姐姐偏爱的关种,是将“保护”自私地含义污名化后才得以收敛。
不过我根本不满足于姐姐明面上的爱护,我便尝试着让她更喜欢我一点。
我敏锐地捕捉到姐姐有段时间看起来总是很烦恼的样子,主动去问她但却不愿意向我倾诉,只是经常性地在阳台上望着邻居家的那只白色的拉布拉多犬发呆。
我没有气馁,而是隐约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和姐姐关系变好的契机,便试探着问姐姐要不要和我玩训犬的游戏,我可以当狗,姐姐来当主人。
值得庆幸的是,我成功了,用这样一个类似于另一种形式的过家家游戏。虽然偶尔会受伤,但我痛并快乐着。因为姐姐高兴就好了,姐姐高兴的话,我也很高兴,所以我怎样都是无所谓的。
本来是这样的。
可为什麽,我会在之后,沉迷上被姐姐蹂躏的感觉呢?掐住脖子的窒息、逼迫下跪的羞耻、没让姐姐满意的扇打、言语的咒骂和被捆绑住的痛觉等等,于我而言突然成了一种特别的快感。
是为了让痛楚合理化而变得不再那麽委屈吗?还是我本来就是一个有受虐倾向的人呢?我不知道,现在的我也不知道,也许两者都有吧。
我渴望着姐姐每次都能够比上次再恶劣一点地对待我,但几乎都是事与愿违的。
姐姐好像在这个游戏里,只是单纯地为了撒气而欺负我,所以每次都是浅尝辄止,不会再让我体会到更深层次的疼痛。
那我是该庆幸姐姐还没有对我那麽狠心的意志吗?既然已经选择和我玩这个游戏了,何必再对我心慈手软呢。再对我恶劣一点吧,姐姐。
我想过跟姐姐坦白,却害怕姐姐知道我是个怪胎后,就毫不犹豫地亲手摧毁掉我苦心修缮的我们友好关系的桥梁,我知道姐姐有那麽做的决心。
我不会容忍这样的悲催事情发生的,绝不。
可惜的是,这样的关系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姐姐的羞耻心发作遏制了。
我不知道为何自己步入青春期后,每当有姐姐在身边的时候,心绪就会忽地淩乱起来,不知不觉幻想起一些在未知的下一秒里,如果姐姐能对我做的话就会让我脸红心跳的事情:比如没有预兆地牵住我的手、抱住我或者摸我的头发。
我深知姐姐不可能再主动这麽做,来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个乖巧懂事且聪慧过人的孩子的姐姐,那麽对我只是为了更加巩固她的标签而已,不是真心实意地喜欢我。
我真的很难过,原本以为是自己对姐姐做出了什麽不可饶恕的罪过,然而事实是,姐姐就是这样冷漠的人,她不会真正在意我。她真正在意的是谁呢?妈妈…吗?
可无数次希望落空过后仍然在不知廉耻地重蹈覆辙,想着“既然姐姐不愿意,那就换我来做好了,反正姐姐是不会拒绝我”数次靠近着她。
这种懵懂的时刻直到上初中后,莫名其妙被班上和其他班的男生喜欢上,然后坚持不懈地塞给我情书与当衆或私下表白的内容里,终于找到了一点我想要的疑似答案的东西。
起初想到那个方面时我是不可置信的,因为无论任何人在发现自己可能爱上了带有亲缘关系的人后都会下意识的抗拒,毕竟从小到大学到的东西都告诉我们坚决不要让伦理沦丧,包括清楚自身原本就道德感底下的我还是有些抵触的。
我很快否定了这样的想法。不对,不,我和姐姐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被一个母亲带大的,仅此而已。
可…怎麽会呢?我怎麽可能喜欢我的姐姐,我可是她的妹妹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想要成为姐姐的骑士,只是这样…而已啊。
正当我怀着对姐姐的情感不知所措时,那个名叫程颐然的、想方设法和我打好关系却又奇怪的不求回报的朋友,给我透露出了她的心声:原来她喜欢我。我的那些疑惑烟消云散,瞬间明朗了起来。
我本来还好奇她的目的,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没有遇见过除了亲人外对我长情又真诚的女性角色;男性意外的多。可妈妈的客人实在给我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
那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在準备从我家出门离开时刚好撞上独自放学回家的我,嘴上说我长得漂亮之类的话,想强迫我学我妈妈。我不留余地地拒绝后他就恼羞成怒得马上要对我动手…如果不是,刚好那时姐姐也回来了的话,我的人生真的就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