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我终于发觉到了她真正的意图。
她没有在跟我调情,而是在写着什麽。
随着第二个字的最后一个笔画落下,她松开了我的手腕,笑着擡头看向我,“我的名字。”
——符椋。
她叫符椋。
一个同我相较,即便还是单字,却那麽特别的、好听的名字。这使我不禁开始去想,所谓的椋树是长什麽样子的呢?是否会和眼前的这个女人一样如此的美丽呢?
而我实在想象不到的另一点是,她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她的名字。因为这比我们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闹是更加惊喜的、更加珍贵的,同时也是更加有意义的。
名字这样的东西,放在当下的世界里,或者说是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被定下了单一的解释和用途:那就是用来区分不同的人。
一些常见的事物、甚至是一串数字都可以是名字。
即使现在的名字大都是怀着长辈的祝福和心意所诞生的(不包括我),但它也仍然是固定格式化的。尤其是在我们生活着的这片土地里,许多人的名字好像都是差不多的,结果就是对它感到失望。
可是,我们每个人的本身是不一样的,因为我们活在一个由複杂规则构成的整体的社会里。而并非像野生动物一样虽然也有独特的社群活动,但对我们来说只会拥有一个固定的名称借以区分。
所以,当和他人第一次遇见时,我们无法轻易得到他们的名字。
那麽,名字又何尝不是一件隐秘的礼物。
可我曾遇到的所有人都并不在意这件事,只要你愿意向人递出“你叫什麽名字?”这句话,除去一些意外情况,你都能收获你想要的回答。
这逐渐让心怀期待的我也对此麻木。
可符椋却重新让我得到了本该如同拆开礼物般的喜悦,这种体验弥足珍贵,不可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