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亦挑起眉头捂住云戍的耳朵,这还有个孩子在,青彦这嘴上的孟浪劲真是一点没变。“公子彦,我与陛下的事不劳外人操心。”

“原来,在将军眼里我只不过是个外人,将军这般说我可是要伤心的,我可是连着那救命的蛊…”

云戍被捂着耳朵却也听见“蛊”字那可不是什麽好东西,他抽出一支匕首掷去屏风那头,匕首钉在框上入木三分。

“小娃娃火气别那麽大。”青彦走出屏风,因着刚针灸完他衣裳大敞,胸口骇人的伤疤一览无遗。他两指夹住钉在屏风上的匕首瞬发还给云戍,内劲之大云戍不敢徒手去接,只能再次抽出两支匕首将其击飞。

青彦拍手呼好眼睛笑成弯月,可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顾南亦,只听他幽幽开口。“将军真是好狠的心啊,我拖着这副残破不堪的身子一路追赶上你入京,想去顾府寻你你却大摇大摆的带着东西躲进宫里,之后我算是想尽办法,只为请将军你能来庙中与我一见,将军倒好皆是屡屡不闻不问,你真让我等的好苦啊。”

“你见我作甚。”顾南亦冷下脸,松开捂住云戍耳朵的手。“我与你之间无甚交情,公子彦何必说出这种话来。”

“将军可是我的蛊啊~失了蛊你让我怎活。”他不紧不慢的将衣物穿戴好,找了处地方慵懒坐定。“再有,将军就不能说些好听的予我?”

“配?”顾南亦望眼外头的天怕是大雨将临,误了回宫的时辰可不好。本就是来瞧郎中的,方郎中说自个已得良方那便无甚忧虑的,接下来…

青彦像是看出顾南亦準备离去,嘴唇轻啓道:“三年期限将近,将军身子可大好?可还武的了刀枪剑戟?我可是还等着使团入宫那日,同着将军好好比试一场的。”许是才使了内劲青彦额头浮出薄薄汗珠呼吸微喘,脸上血色也褪下几分。

“吾君保佑自是极好。”说罢,顾南亦已向门口提步。

“极好?”青彦不信,歪着脑袋咬住大拇指一副无害的模样,“将军身上那股子药味极重,我在这头都能闻见,可不像是极好啊。”

“此药非彼,不过是昨个孟浪了些伤着了。”顾南亦这般说着一手扶住腰杆,一手虚搭在云戍肩上。“云戍,扶着我些。想是公子彦误会了,我今日出宫只为瞧郎中,毕竟这种事不方便与宫里的人瞧不是。”

青彦做鄙夷状,“将军这话说的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我倒是要问问将军,将军现可是内力全无?”

云戍一僵快速回头瞪住青彦,他这话不假。

“小娃娃你瞪我作甚,是我说对了嗯?”青彦讥讽一笑,“若是这般,将军喊着腰杆子疼…可别同我说是那小皇帝愿雌伏于你。哎,看来我来的不算晚,今个,将军肯与我见面便是好事我也就都说了。将军心头的蛊,何时归还?”语闭,他不悦的望向屋外那位抱琴的男子。

顾南亦听到这话先是看看云戍的反应,发现云戍竟丝毫不惊讶,那自个种蛊的事…是都知道了?他试着捋清思绪,同青彦交谈到这总觉得那不对。便随着青彦的视线一道望向外头,突的反应过来,不对劲,青彦方使了内劲按理说青彦现在的状况不可能比自个好到哪去。

当初禾岗崩塌他同着青彦一道跌落山涧,二人皆是心脉受损,记忆中他迷糊着听着青彦念叨着什麽僵蛊仅存一只,种或是不种…

“云戍,按住他。”顾南亦箭步上前,让云戍扒开青彦的衣襟,想寻出种蛊留下的痕迹。“青彦你…”

脖子一凉青彦打个激灵,随后故作娇羞开口:“将军这是作甚,想看同我说声便是这般急可不好。”

“还真有,青彦你给自己种的何蛊?”

“这,将军不必知道。”青彦手抚上顾南亦胸口,在感受到那强劲有力的心跳时他笑意顿收。

不对!“顾南亦,你的…”雷声再次炸响,青彦询问顾南亦心头蛊哪去的声音被雷声吞没,电光打在他的脸上衬的他脸色多了几分狰狞。

“手拿开”三字响起,让人意外的是除却顾南亦的怒斥还有一道声音从外头传来。

顾南亦退后与青彦拉开距离脸上露出狂喜之际侧目看向门外,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陛下怎来了?”

秦召卿脸沉的厉害,快步过来牵起顾南亦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后,审视着眼前这个方才触碰秦召卿的人。“你…我见过。”

“呦~小皇帝还记着我,按辈分,你得喊我声彦叔叔。”

“你算哪门子的叔叔,西北与皇室沾亲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算不到我们这辈。”顾南亦反握住秦召卿的手,手指不老实的在其手掌心画圈圈。“陛下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