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现在可真啰嗦。
夜里亓宁发了低烧,脑子烧得迷糊,一直叫着爸爸妈妈,又说想吃这个想吃那个,又哭着求别人不要抛弃他,最后又说他什麽都不稀罕。
萧珏想通过这些呓语拼凑出亓宁的一切,却全是枉然,不知道亓宁在经历什麽,要这样卑微地求别人不要抛弃他,到底谁会忍心抛下他。
只能一遍遍哄着:“不会抛下你。”
奶茶萧珏知道一点,冰淇淋、果冻、炸串,又是什麽东西,应该是亓宁那个世界独有的。
他给不了亓宁。
徐秩说过,他们那个世界,要比这里好得多。
回家了,亓宁是不是就不会难过了。
守了一夜,亓宁终于退了烧,看着萧珏端来的那碗蒙古奶茶,亓宁很想赏脸,却病恹恹的,一口都吃不下。
萧珏立了储君,是他的王叔,墓穴早已挖好,倒也不用费什麽心思。
几天过去了,名贵参汤每天吊着,亓宁的病依旧不见好转,虚弱得仿佛会被风刮跑。
太医们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再多养几个月看看,若不是亓宁拦着,已经全部掉了脑袋。
难得晴天,亓宁想晒太阳,萧珏便抱他去。
亓宁一向喜欢坐秋千,指了指御花园里那架最喜欢的秋千,让萧珏把自己放上去。
萧珏依言照做,在背后轻轻推着。
亓宁坐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停下吧。”
萧珏握着绳结,很快停了下来。
“怎麽了,阿宁。”
“好晕,恶心。”
萧珏沉默。
现在连喜欢的秋千也坐不了了,徐秩说得对,亓宁在这里一点都不快乐,没什麽值得他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