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肆意谩骂,为的不过是呈口舌之快。
父亲无数次击碎他的自尊,无数次让他在自我怀疑中痛哭。
他幼时从顾承松这里受到的痛苦,今日要加倍奉还给他!
他狠狠甩开他的手,手握大刀直指净莲。
文空心中一惊,扑过去要阻拦,却已被人反绞双手,按着肩膀跪下了。
“求您手下留情!”他擡起头,再一次哀求道。
顾承松歪着脑袋,心满意足地看着他卑微的模样,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乖戾的笑。
“你放心,我不杀他。我其实没那麽喜欢杀人,杀人很累的,杀多了,也会觉得无趣。”他说着,将刀收回刀鞘。
文空松了一口气。
但谢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顾承松狠狠踹中了心口。
疼痛难耐,却未曾倒下。是有人拉扯着缠绕住他的绳子,逼着他竖着身体。
他被像梅花桩一样踢了百来下,第一口血是什麽时候从嘴里喷出的,他都已经不记得了。
鲜血满地。
他的身子发软得厉害,全靠那根绳子牵扯着。
但还好,承受住了这样的疼痛,救了师父,也留了一口气去见云心,一切都不算太糟糕。
夜幕降临,山岭间传来野兽的低吼。
顾承松终于累了,打了个哈欠,让人收拾了一间屋子供他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