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净莲那老家伙真有眼光,选了你做蛊。只可惜迟了一步,那花妖已经被孟柳寒治住了。你跟我去见净莲,我要他亲口承认他输了!”
“红蘼?你是说红蘼?孟柳寒对他怎麽了,你把话说清楚!”文念急了,在衆师兄弟面前,他粗鲁地扯过道人的道袍。
道人大笑不止:“净莲,你来看看,你的弟子们,贪嗔癡恨爱恶欲,他们占全了!净莲,你别当缩头乌龟,你快出来看看,你苦心经营的这座青山寺,你还敢跟我说什麽佛渡衆生?”
文念一愣,松开手,跌倒在地。
他的身后站着执念情人的文空,和手染鲜血的文怯。
可怕,可怕。真是叫人感到绝望的景。
血和雨
蓦然下起了雨,如果这城中的罪恶没有这样放肆,或许这场细细密密的雨就足够洗尽铅华。
他手握着一口青龙盘身的大刀,刀尖垂下,指着地面。这口刀是他从父亲那里偷来的,父亲宁可将它藏在箱子里,也不肯给他。
刀身暗淡无光,是因好久不曾饮过人血,所以才变得这样憔悴吧!
顾承松站在门边看着屋外的雨,雨落在地上又沾着泥溅在他的衣摆上。两个丫鬟见罢,依着规矩过来跪在他的脚边,淋着雨为他清洗衣摆。
他冷瞥了一眼脚边的丫鬟,手里的刀悄悄转了方向。
他近来太过放肆了,为了一个女人,差点屠杀了整座城的百姓。他已经疯狂到不能自己,以至于忘了自己为什麽要来到这座不起眼的小城里。
若不是这场雨,他还将继续疯狂下去。
他该记起来了,母亲临死前,他是怎样承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