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男人的手相写着他们的内心。小师父,给我看看你的手相,让我猜一猜你在想什麽!”
真是一个孩子,全没一点烦忧。
“好了好了,别闹了。”文念将手抽回,轻叹了一声。他现在好后悔将她带上了山,如今该怎样才好呢!
“我想,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小师父,你不会是假借送我回去这个借口去见我姐姐吧?”她倒是想得多,可文念没曾想过这一点。
他以为她走了。
走了,走了,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无缘相见了。
所以气馁了。
“红蘼她……她去了哪里?”
“她就在家呀,怎麽,她还能去哪里呢?”
文念听着,什麽也没说。
在庄严的寺庙旁,他对自己有所克制,垂目压抑着,错愕、悲戚、后悔、局促,全部凝结在一起,化作一把檀香灰,被风吹散了,落在大地上,成为不值一提的尘埃。
“你回去吧,红蘼一人在家,许会不安。”
“她有什麽不安的,有凰羽时时护她,谁又能害她?倒是我呀,不安得很呢!”铃兰唉声叹气,唉气叹声,是想让文念开口问她,何事扰人忧。
但文念久不开口,好让人急!
不适宜,钟声又起,“锵——锵——锵——”,剎那如猛兽捕食一般,那钟声由着头顶盖下,覆着铃兰身体的每一寸,将她狠狠推倒。
她捂着心口,吐出一口鲜豔的血,染在文念的百衲衣上,好像一朵盛开的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