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嬴川有些失笑,他将坛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将空坛子扔的老远,摔成了碎片。
他懒懒的张开双臂,往雪地上一趟,过了许久,才回答了沈绩的话。
“我何曾不想如此,只是江槐序从未信任过我。”
“他宁愿挨打,宁愿被我折磨成那样,都死不吭声……”
沈绩的眼皮很重,都快睡着了,临闭眼之前,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若是江公子一开始就坦白,主上您会……既往不咎吗?”
时间又过了许久,久到沈绩的耳边只余下风雪的声音。
他没抗住,还是醉倒在了雪地了。
随着雪越下越大,透着那抹月色,沈嬴川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本心。
最拙劣的本心。
他微微张口,眸中泛着猩红的杀意,“不会。”
即使一开始江槐序就俯首称臣,道明一切,他也不会既往不咎。
被欺骗被伤害的气憋在心里一年,早就已经翻涌了,一旦扯破一点,里面的恶意就会悉数爆发。
就像是毒瘤,不排干净就永远痛在那处。
可笑的是,曾经沈嬴川还欺骗过自己。
他觉得只要江槐序放弃外界的一切,好好待在自己身边,自己就能原谅他。
真是可笑啊……
“我居然,现在才看透自己。”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酒意使得眼前越来越模糊。
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沈嬴川一点一点的伸出了手,喃喃道,“序儿,对不起……”
第一百二十四章 江槐序,你是怕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