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亲眼看着南宫琤在他面前被虐杀。

当时他奄奄一息的躺在他的怀里,跟现在的情况别无二致。

但后来,即使他杀了策谋围剿的楚王,也没能换南宫琤再睁开眼睛……

颤抖着,连沈嬴川自己都没发觉,他木讷的墨色眸中缓缓滑落一行热泪,沿着脸颊正滴在了江槐序的鼻梁上。

怀中人艰难的擡眸,早已无力的手竭尽全力的为他擦去泪珠,江槐序疲惫的勾起嘴角,就连声音也轻到快听不清了。

他忍着剧痛,轻轻说道,“不哭……我……我不疼的。”

话才一说完,嵌在肉里的刀又割下一块贴骨的腐肉,江槐序眉头紧锁,可就是强忍着没有叫出声,只是吃痛的闷哼。

他捏了捏沈嬴川的手,连张嘴都显得那麽费力,“看,不痛。”

沈嬴川始终没说话,他只是紧紧抱着江槐序,静静等着大夫术毕,好像只要他稍微有点动静,江槐序就会死一样。

紧接着是伤口的缝合,待大夫弄完,外面太阳已经落山了。

“好了,搞定,等会儿开了药你们就去找个客栈落脚吧,我这儿实在没你们能住的地方。”

他收拾好刀和银针等物,正想起身,突然被沈嬴川猛地拉住手腕,那力道大的差点没把他弄得摔倒。

“喂……”

沈嬴川黯淡的眸子里满是困兽求生般的渴求,甚至连说话也变得急切,“他会死吗?还是已经没事了?”

大夫无情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推开他的手,吐槽了句,“你不相信老夫啊?刚才老夫搞了那麽久,你以为在过家家呢?”

后面大夫还说了些什麽,但沈嬴川就跟选择性失聪一样不去听,他早已麻木的手轻轻动了动,十分小心翼翼的抚了抚江槐序额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