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朗认真地想,想出一个世纪来,最后得结论:“忘记了。”
时常开心:“忘了好。”
又听颜朗说:“好像是有那麽回事……”
时常心说好吧好吧搞这个是吧今天就跟你幼稚到底。伸手捂起颜朗的嘴,颜朗象征性挣扎两下未果,而后不动了,擡起眼睛看他,嘿嘿傻笑。鼻息喷在时常掌心,温的潮的像唇珠柔柔蹭过一个吻,随之感到车内温度也在升。手腕被颜朗抓紧了向下移,搭在胸口,同时解放他的嘴巴。
“你真好看,”颜朗诚恳地说:“我有点喜欢你。”
时常知道他醉得很:“有点?”
“有点。”颜朗答:“不能太喜欢你,我有男朋友了。”
司机沉默着把车载广播音量拧到顶。
时常被他逗笑,索性托起颜朗下颌弯腰同他接吻。颜朗在后座上蜷起腿,紧紧抱住时常小臂,麂皮外套上的金属扣落进颈窝凉得他一激灵。
车正开过禾丰路,街上没什麽人,独剩教堂还在敲钟。动静闷、钝,但有绵长的穿透力,压过午夜dj没完没了的人生指导灌进车内。颜朗猛地坐起来。
“我要下车。”他说。声音之坚定,若不是耳尖仍泛红,时常真以为他醒了酒。
司机没转头,咕咕哝哝问时常:“听他的听你的?”
时常不知道颜朗要干嘛。但还是说:“听他的吧。”
车已开过教堂五百米。颜朗牵手手领时常往回走,似乎对附近蛮熟。有白鸽在路灯下踱步,脑袋前后耸动,偶尔展开尾羽。他们从旁路过,鸽子扑扇翅膀轻巧越过铁栅。时常视线跟随它们一同跃进建筑不大的前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