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枣一本正经:“这叫自我约束,虽然他不在这儿,我也要和同性、异性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
“道德标兵非你莫属了,边小枣。”钱鹤鸣洗涮他。
他们一起商量了一下,初步定下了一个方案,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唐老师也悠悠醒来,在得知了边枣想为她去网络上筹集医疗费的事情后,感动得泪眼婆娑,唐老师年近五十,短短几个月却被病痛折磨得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边枣忍不住掉了眼泪,钱鹤鸣站在他身后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临走时,边枣和钱鹤鸣都拿出了自己準备的装了钱的信封塞到了唐老师的手里。
冬天天黑得早,钱鹤鸣想打车带边枣回去,却发现镇上的车子少得可怜,又赶上过节,根本打不到车。边枣就提议坐镇上的小面包车回去,钱鹤鸣无奈应下。
两个人买票上车,车里还坐了几个大爷大妈,看样子是来镇上卖菜的,穿着很朴素,手上、脸上的皮肤都显露出了劳动人民的艰苦和辛劳。
几个大爷大妈是个热情健谈的,看到边枣和钱鹤鸣两个帅小伙,一直问着他们是哪家的人,姓什麽,多大了,有没有对象之类的,车上气氛挺好,然而行至半路,突然司机来了一个急剎,车厢里的衆人都东倒西歪,钱鹤鸣反应快,把边枣给稳稳抓住了。边枣心有余悸,连忙问司机大叔:“叔叔咋啦?”
那司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把你俩身上值钱的都丢座位底下去藏好……”
他话还没说完,小面包车的推拿门就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钱鹤鸣先明白了过来,他们这是遇到抢劫的了。
这事儿他们俩谁也没遇到过,毕竟这都什麽年代了,社会治安管理一直挺严格的,这麽剽悍的抢劫方式实属罕见!
面包车的轮胎直接被扎破了,哧哧地漏着气,这司机也算是技术好反应快,不然这车还得翻到沟里去。马路上见不着一个人影或者其他车辆,司机先下了车,随后有个纹身壮汉走过来把车里坐着的人都叫下了车。
“身上的钱还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放这个袋子里,快点!”
那拿着袋子的青年率先就走到了边枣和钱鹤鸣面前,很明显他俩是这次抢劫的主要目标,俗称——肥羊。
虽然边枣很心疼谭丞给自己买的手机,但他也知道钱财和生命安全相比,肯定是无足轻重的。所以他乖乖地掏出了手机準备丢进口袋里,但那个青年却拍了一下他的手,很重的一下,直接把边枣的手背打得通红。
钱鹤鸣站出来挡在了边枣面前:“要钱可以,别动手动脚的!”
他个子比那个青年高了一头,青年没和他较劲,指了指他们的手机说道:“把手机里的钱转出来。”
另一边,还有一个光头男在抢一个大妈的布兜钱袋,大妈死死拽着钱袋不撒手,她不断地哀求:“行行好,小伙子,我儿子死了,媳妇儿跑了,给我老婆子留下个孙子还要养活,每天就靠着这点卖菜钱啊……”
那光头男根本没有同理心,只一脚蹬在大妈的肚子上,把她踹翻在地,捂着肚子低低地发出痛苦的叫唤声。
边枣和钱鹤鸣都看不下去了,两人本来都只想着交了钱了事,结果这群人实在太过分了,钱鹤鸣率先动了手,一拳挥在了他们面前的青年脸上,边枣、司机大叔紧随其后,然后就是大爷大妈们绰起扁担箩筐就开始了混战。
大家都没几个是真会拳脚功夫的,打斗起来乱成了一锅粥,边枣这边虽然人数上占优势,可战斗力上比不过对方那几个青壮年,那个纹身男揪住一个大爷的衣领,手里掏了一把水果刀出来,眼看着那刀子就要扎进大爷的肚子,边枣一个猛沖撞了过去,刀子偏了方向。纹身男气急败坏,把恶狠狠的目光放在了边枣身上。
“边枣——!”钱鹤鸣红着眼大喊一声!
噗嗤——是刀子划开肉、体的声音。
见了血,那纹身男也从愤怒中回过神来,骂了几句髒话,手一挥,几个人上了一辆藏在暗处的无牌奥拓车,带着今天的“战利品”溜之大吉了。
边枣倒在地上,他无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脖子,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来,染红了他穿的白色毛衣。
钱鹤鸣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他的手机被抢走了,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根本不知道怎麽办才好!他扑过去,扯下自己的围巾去捂住边枣的伤口,想帮他止血,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砸下来,整个人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小枣,别闭眼睛!小枣!求求你——坚持住!小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