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丞扶住他,心头的火刷地一下就被浇灭了,他还有了心情纠正边枣:“是前女友。”
可惜边枣的大脑已经要下线了,他礼物也送了,今天一天算是圆满结束,他过得很开心,他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谭丞胸前的衣服:“谭丞,我想要回家睡觉了……”
谭丞索性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边枣吓了一跳,连忙搂上了谭丞的脖子,他嘀嘀咕咕地嘟囔了几句什麽话,谭丞没听明白,他对着肖枫说:“我们先走了,今天的消费记我账上。”
他抱着边枣走得很轻松,司机低着头来给他们开门,车子没回边枣的家,也没有往谭家别墅开,而是去了谭丞自己名下的高级公寓。
这个公寓是谭丞中考完后他奶奶送他的礼物,接近两百平,视野非常好,从落地窗望出去,可以俯瞰一整片江景。谭丞从没带人来过这儿,边枣是第一个。
照顾一个醉鬼这种事情谭丞没什麽经验,还好边枣醉了就是睡,很乖,谭丞把他抱去客房的床上,打开空调,把空调被给他盖上,边枣沾了床睡得更香甜了。
谭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酒量这麽差,防备心也没有,喝醉酒了还要勾搭人,真被人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
看着兀自睡得安安稳稳的少年,谭丞心里门清,自己现在的境况很危险——边枣就像一朵罂粟花,对他充满了诱惑力,但如果真的把这朵花摘下,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複的深渊。
摘不得,放身边看看总是可以的吧。
也许,也许之后他看腻了,或者看到了更喜欢的花呢?
第二天,睡了个好觉的边枣比谭丞先醒过来。他先是有些懵,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接着他的脑袋瓜动了动,猜想是他昨天被那一杯酒放倒了之后被谭丞带到了自己家里。
边枣没喝过酒,昨天那一杯是他长这麽大以来的喝酒初体验。虽然他没喝过,但边大宇和边晖都是喝酒的一把好手,他想着自己怎麽样也该有点喝酒的天赋吧?结果没想到那一杯下去,当时脑子就嗡嗡的,坐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没看见自己的鞋,地板干净整洁得能看到人的倒影,边枣就直接光脚踩在了地板上。昨天玩了一天,他还没洗澡换衣服,边枣有些受不了,他打开卧室的门叫谭丞的名字。
一边叫一边就乱摸索着在旁边的几个卧室门口挨个敲门,谭丞的卧室就在尽头最大那间。
谭丞拉开门,他上半身光裸着,沟壑分明的八块腹肌晃眼得很,下身穿着一条灰色的棉质短裤,小腿上腿毛茂密,他明明只比边枣大几个月,但整个人看起来荷尔蒙旺盛,已经有了浓浓的男人味。
大概是刚醒的缘故,谭丞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哑:“醒了?头疼不?”
边枣的眼神落在谭丞的腹肌和他的腿上,然后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白白的肚子,答非所问:“为什麽我没有腹肌就算了,连毛也没有啊?”
谭丞没见过他穿短裤,不过身边但凡是个男的,手臂或者腿上或多或少都有毛,就连他们班上那个娘炮男也是用了脱毛膏才营造出了“光滑无毛”的假象。所以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边枣的被牛仔裤包裹的腿,又凑近看了看他露在外面的胳膊,还真是光溜溜的,跟奶豆腐似的。
腿……也这样白嫩嫩的?
边枣说:“我要回家洗澡了,我感觉我身上都臭了。”
谭丞逗他:“哪有臭味,我闻着还是一颗香喷喷的枣儿。”
从小到大,边枣就和这个家格格不入,农村条件有限,在边枣十二岁以前他们家都是用大锅烧热水来洗澡,边大宇和边晖冬天得个把礼拜才洗一次,夏天也是用冷水敷衍沖一沖完事儿。但是边枣不行,他上了小学后就龟毛得很,洗澡必须用香皂,每次清洗都十分仔细。而且如果天气热或者出了汗,当天无论如何都得洗个澡他心头才舒坦。
所以他坚持:“真的难闻,我要回家了。”
谭丞撸了一把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提议:“司机今天休息,我还想再睡会儿,要不你先去洗澡,将就穿我的干净衣服?中午我再送你回去?”
边枣不认识这边的路,坐公交车不现实,打车又太奢侈了,他想了想觉得可以,于是点点头:“那行。”
他俩身高差忒多,谭丞擡手从他头顶比划了一下,呲着大白牙笑:“我给你一件我的短袖你都能当裙子穿了信不信?”
这不赤裸裸地侮辱人嘛?边枣张牙舞爪地就要去打他,谭丞假模假样地逃跑,两个人笑闹作一团。打闹了一会儿,谭丞真就从衣柜里给边枣只找了一件白色的短袖和未拆封的新内、裤团吧团吧递给他:“这个平角内、裤有松紧带,你自己收收腰应该勉强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