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无人接听,赵从越心下烦躁,他对跟在身后的周越好说:“你去女厕所那边找找看,我去找老板调监控。”
周越好点点头,两人就分头行动了。
赵从越还没放弃,一次次给陈晓辰打电话,他眉头紧锁,心下懊恼:为什麽要放她一个人待在那?假如陈晓辰出事……他想都不敢想。
陈晓辰的手机屏幕一直在来电闪烁,但她没有接,这个酒吧的外界噪音太嘈杂,说话都得凑在人耳边吼,手机铃声是根本听不见的。
她觉得一切的声音都震耳欲聋,只想快点把周越好带回来,然后回家去。陈晓辰跟着那陌生男人走了会儿,身形有些摇晃。那男人还想搀扶着她走,被她一把甩开:“别碰我!”
“好好好,我不碰你。我们快走吧,你朋友该等急了。”那男人也不恼,他就喜欢漂亮女人的这点小脾气,劲劲儿的,有意思。最重要的是他看陈晓辰愿意跟着自己走,那就够了。到时候监控查起来,也只能说双方是自愿的,怪不了他什麽。
等两人逐渐离喧闹的地方远了,陈晓辰耳边清净下来,她才微微清醒了些。她突然站定脚步,直勾勾地看着前面那个通往楼梯间的逃生通道,说:“这里没有厕所的。”
她刚才来过这边透风,这里一直閑置着,没什麽人会来。
太愚笨了!太愚笨了!她短暂地酒醒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手心里直冒冷汗。
先不说周越好身上带了手机,可以直接发消息求助她。就算周越好确实在厕所里遇到了需要送纸巾、卫生巾的困难,她怎麽可能会叫到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来找陈晓辰帮忙呢?那可是女厕所。
“有啊,前面拐角那地方就是,你朋友就在里边。”男人笑着反驳她,也不在意到底能不能骗过人,只是在言语间不动声色地退到了陈晓辰的背后。
醉意仍然还在,在酒精的作用下,陈晓辰觉得脚步发软,她大概意识到自己是喝了什麽东西了。她把手放在衣服口袋里捏紧了手机,迅速地连按了五次电源键。她擡了擡脚,思索着从这往外跑出去的可能性,又擡头看了看四周。
“小姑娘,别看了。这里没有监控呢。”男人笑起来,嘟囔了一句下流的髒话,上前就要把她往那个楼梯间推。
陈晓辰猛地用手肘撞他的腹部,然后转身想跑。那男人被她打得痛呼一声蹲下,弓腰捂住自己的肚子,然后又反应极快地伸手拽住了陈晓辰的脚腕,让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陈晓辰本就觉得晕,这下更是天旋地转,手心、膝盖、额头都是火辣辣得疼。
男人捂着肚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方才僞装的和善早已蕩然无存,脸上只剩下无尽的恶意。陈晓辰因为醉酒,肘击的準头和力度都不够,这没能让他丧失行动能力,反而使他变得异常愤怒:“跑什麽呀?”
他从喉间滚出几声含糊的笑,意有所指道:“别害怕,我会让你很快乐的。”
陈晓辰挣扎着爬起来,她的身体因为恐惧和疼痛而微微颤抖,在心里不断思考对策,却力不从心,只觉得大脑一片浆糊。
那杯“骄阳”到底是什麽东西?
那男人堵在她面前,一步一步地想把人往那个漆黑的楼梯间逼过去。陈晓辰知道,自己一但和他进去就完了。
她怒瞪着面前这个男人,在昏暗的灯光中悄悄拿下了盘住头发的发簪——这是沈眉送她的,说觉得适合她。
她一挥手,那簪尖就往男人的脸上及眼睛划去,男人大惊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回过神来,终于怒不可遏地扬起手:“你找死!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麽人是不能惹的!”
陈晓辰紧闭着双眼,她的头实在太晕,连站也站不稳,背靠在墙上,缓缓地蹲下,在心里想——不应该打紧急呼救的。
苏醒尘远在天边呢,脚踩到冒火星也赶不过来啊。
她真的醉得太厉害了。
然而预想中的拳头却没有落下来。陈晓辰睁开眼睛,看到有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擒住了那个挥舞着拳头的男人的手臂。他风衣口袋里的手机还在不断地发出尖锐的响声,昭示着某个地方,有人在向他求救。
“……苏醒尘?”陈晓辰喃喃,她极缓慢地眨了眨眼,看着那个长得像苏醒尘的男人,一把将那个意图行兇的坏人掼在墙上。
那人被这一下砸得不轻,好半天没站起来,他骂道:“哪个不要命地敢坏我的好事,知不知道我是谁?”
苏醒尘没给他站起来的机会,他一脚踩在这个男人撑着地的右手上,鞋尖缓慢而重重地碾压上去,让那男人鬼哭狼嚎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