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门出去,却没有见到我想见的那个人“你是裴歆蔺吧”一个短发的酷酷的女生向我走来“是的,我是,怎麽啦”那个女生将她手中的一本笔记递给我“这是黄胜叫我给你的,他叫你先看着”我接了过了本子,封皮上工工整整地写着三个大字:黄月生。原来他们班人都管他叫黄胜吗?“谢谢你,方便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吗?”我擡起头对着面前的那位女生说到,她笑了一下“我叫徐争男,斗争的争”“很好听的名字,很高兴认识你,徐争男,我姓裴,可以叫我歆蔺,她们都这麽叫我”。此时,预备铃响了,我指了指班级“那我先回去啦,拜拜。”徐争男也说了拜拜,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我身后,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看见了不远处刚把头缩回去的黄月生,心中多了一丝猜测“难道,他一直在听吗”
一对一帮扶
我回到课室将笔记翻开,娟秀的字迹呈现在眼前,随手翻了几页,一张纸条飘落在地,我捡起来看了看“明天在班上等我,我来你班”我看着,心中竟有一丝丝期待,脸上也不知何时浮现了笑容“裴歆蔺你笑啥啊大上课的”贾淳回头一脸震惊“没啥没啥,你有啥事儿不?”我急忙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问道“没啥,你有红笔不?借我一下子”我将红笔递给他,转而继续将注意力放在那本笔记上。笔记做的很简单,只用了红黑蓝三种颜色来标注重难点,每道题的答题思路和解题过程都写的十分详细,我慢慢向后翻着,基本上每一道题都很认真的标记过,原来他做事这麽认真吗?这倒很符合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第二天是周六,自从上了初三,我们学校就两周一放,周六周日就是帮扶时间。我吃完早餐后就来到座位上等着,就在昨天,我特意把抽屉给整理了一下,争取给他留下一个爱干净的好印象。我坐在座位上,眼神突然瞟向他昨天给我的那本笔记“要不,我试着做一下?说干就干,我将草稿本拿出来开始演算着其中一道例题“设y=…,然后求出最大值,不对!我怎麽求出的是负数?”正当我抓耳挠腮之际,身边突然出现一根笔直修长的手指,随后想起了那熟悉的声音“你这里没变号,是3不是-3”“啊,好的好的谢谢你”我猛的反应过来,回头看向他“好久不见,你啥时候来的?”他走到我旁边那个座位坐下“在你开始演算的时候”我顿时感觉两眼一黑,本来想多算几道装把大的,现在不用了…他什麽也没说,从书包里掏出几本本子和习题“我给你讲一下学习计划,首先第一天是…”他家一张表递了过来,我假装为了听的更清楚一些,悄悄将椅子移得更近了些,擡头再看他的反应,依旧表情淡漠如往常般,毕竟这个人总是如此冷漠,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我们俩就这麽并排坐着,一声不吭。上午的阳光不是正午般毒辣,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他身上,变成了淡淡的轻轻摇曳的光晕,微风轻轻拂过,卷起书页,无声的将这幅场景映入回忆。他正认真地写着化学,我在旁边悄悄地看着,希望时间再慢点。
当我再次擡起头时,意外的与他眼神相撞,心髒被猛烈地叩击着。人在尴尬时总是显得特别忙,我急忙低头给所有的题圈关键词“怎麽了?有哪里不会吗?”我承认,我真的很喜欢他的声音,听到他这样问,我随手指了一道错题,也不管老师讲没讲过了,直接将书推向他面前“这道有点不太懂”接着掏出另外一本资料开始写。本以为他要花一点时间,谁知他只是在草稿纸上演算了一下就递给了我“这是浮力的一道变形题…”他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画图写思路,我在旁边似懂非懂地听着,一题讲完,他将笔放下后看向我“还有哪里不会的吗?”我愣了愣,下意识说道“啊,没有,你可以再讲一遍吗?我刚刚看你来着了”后面那句我不知道他听没听清,但我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笑意,笑和不笑看起来真是两个人呢!他没说什麽,再次拿起笔来开始讲解,只是这一次语速更加慢了,每讲一个点便擡头望向我,直到我点头他才继续讲。讲题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发烫,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毫无办法。
又是一次下课铃,门外人们脚步匆匆地赶往饭堂,我说道“你先去吃饭吧,剩下的我自己解解看”他却说“不急,现在饭堂人多,先给你讲完”,他依旧不疾不徐地讲着,教学楼的人渐渐离开,少女的心总会为一些小瞬间而悸动,定格,回想。
“谢谢你给我讲题,你讲的真好!”我们收拾好东西告别,他走的很匆忙,仅仅说了声谢谢和再见,我看着他的背影,蓦然间,瞥见他通红的耳垂和脖颈……一切都有迹可循,或许他的表现早就留下了一丝丝痕迹,是太过自信了吗?或许并不是单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