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一笑而过,翻过这篇。
“玩笑罢。魏卿切莫紧张。”
而后天子话锋一转,问起一事。
“前些日子,朕听闻京中骤起风波,生了一场闹剧?可有此事?”
他问得模糊,魏峥道:“早先臣已上书此事。”
似早有预料,帝皇话接的极快:“朕不曾见过,魏卿无事,便具细说于朕听。”
魏峥翻了一页掌心对策,果见条陈提名“宋周臣”。
闻言。
魏峥微顿,将几日前奏折所言一字不落複述。
正说到收尾处,天子却面露喜色,骤然起身离去。
待天子远去。
内侍才姗姗一句:“魏大人稍等片刻,宋大人有要事禀报。”他企是这样一句便能轻易打发的?
魏峥胸怀盈雪,寒意沉沉。
虽他得了权势地位,纵然当衆抗旨,皇帝也奈何不了他。但他意志早已萎顿消沉,与皇帝对峙夺权又觉得没甚意思。毕竟他当了无生趣,不曾畏惧心外之事。
帝皇一去便不回,辞宫归家时,他已跪了整整两个时辰。魏峥自问心胸狭窄,自三年前微宁杳无音信,心尖更是只放得下微宁一人缩影。
那位睚眦必报的皇帝做任何事,其实都入不了他的心。
虽是如此心性淡泊,可他心仍旧不安,哪怕锦绣仙境,万般顺遂,仍旧愧不敢当,不敢轻易茍且。
只摧心折身,有片刻平静。
如今魏峥身处金鸾殿,心却同在无间狱,百般煎熬。俯身跪地之时,念着微宁,他才敢卸下心头重担,偷生半刻。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任由当权者揉圆搓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