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至诚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随后像是掩饰着什麽一样,努力笑着说,“每次见面你都要问这一句,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病西施。”
“我的身体只是看起来弱,内里还是很康健的,你少操些心。”
“定期的複查你有没有坚持去,医生怎麽说?”杭潇潇追着问道。
“一切都好,”杭潇潇的关怀让梁至诚体会到了久违的温暖,驱散了几分他身上的孤寂之感。
“你现在比以前话多,也更啰嗦了,他受得了你?”梁至诚忽然用调侃一般地语气说道。
被人当面说啰嗦,杭潇潇神色间带上了恼意,几乎脱口而出反驳道,“他比我更啰嗦,要说受不了也是我受不了他。”
宣南是真的啰嗦,以前俩人没有住在一起,不用一天24小时见面。彼时杭潇潇虽然觉得宣南有些粘人又烦人,但也仅仅是觉得,远不到如今回到家呆不到一个小时,就恨不得拿胶布把宣南的嘴给粘上,或者干脆让他变成哑巴,如此才能让她耳朵清静一下,而不是满屋子都是他聒噪的‘潇潇,你来一下’,‘潇潇,你看一下这个’,‘潇潇,你在哪’,‘潇潇’
“他就是一个话篓子,整天吵得我脑袋疼,”杭潇潇烦恼着说。
“有人能在自己耳边聒噪陪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梁至诚低声苦笑着说道。
这顿饭吃得缓慢又悠长,最后结束时时间竟已经快一点了。
“我们不会是最后一桌吃完的吧,难为店家没来赶人,”杭潇潇玩笑着说。
梁至诚跟着笑笑不语。
铁质楼梯靠近餐馆的厨房,俩人下来时正好看见有人慌慌张张跑出来,口中大喊着什麽,不待杭潇潇听清,一股巨大的热浪破开身旁的墙壁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