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卉后退一步,藏在围脖后的小脸满是茫然,她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纪修岚大步迈进一言不发,不容反抗包住容卉的小手,扯着她往外跑才道:“我们先离开汴京。”
——他也不知道能去哪。
容卉踉踉跄跄跟在纪修岚身后,还是没反应过来,失声喃喃:“纪云意怎麽可能会反呢?”
“怎麽不会?”纪修岚提着剑,轻车熟入走出暗道,被外面白茫茫的冷光刺得眯起了眼,“自从秋猎回来,他就直接肃清朝堂非他一派的人,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处死了母后。”
纪修岚虽是说着“母后”,但声音平静,没有丝毫难过惋惜的情绪,仿佛只是面对一株草、一朵花的枯萎。
“你没骗我?”她虽是苗疆人,但也是最明白纪云意忠心的人,如若纪云意不够忠心,也不会亲自上战场,将自身置于险地。
纪修岚回头,表情变得极其冷峻:“朕何必骗你?你就那麽信任纪云意那反贼?”
他们二人一出来,守在外面的亲卫便围在纪云意周身,护送他离开。
沂玉宫惨叫声不绝于耳,洁白的雪被鲜血喷洒而红,仿若飘落于雪地的无数梅花花瓣。
“你为什麽要带我走?”容卉看着眼前的骏马,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还需要你给朕治病,”纪修岚声音陡然低沉,他眼神危险问:“难道说……你还想留在这里?”
容卉黑白分明的双眼不动声色瞥了眼纪修岚手里的剑,诚恳道:“自然不想。”
纪修岚哼笑:“你最好不想。”
他翻身上马,扯住容卉的手腕,容卉顺力而上坐在马鞍,后背贴着纪修岚,策马奔腾时他湿热的吐息喷在容卉的耳尖,容卉不自在地扭头躲过,忽地看到一只金色甲虫,它呆在被白雪覆盖的围墙上,格外显眼。
容卉不动声色催动体内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