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看到了他幽沉如万丈深渊的眼眸,漆黑一片,里面只有她小小的倒影。
这种时候的对视,像是要把他的样子用那通红的铁刻在心里,留下永恒的烙印。
即使别处的感官极强烈,钟晚还是不由分神在想,上一次他们像这样拥抱,是梁序之出差去英国之前,她以为要结束时。
在他上车前,钟晚主动跑过去,抱住他。
而此刻的境况,她对他的那些感情,并不是安慰物,反而是嵌在头骨中的一枚钉子,无法拔除,又刺得她钝钝的疼。
……
这次钟晚全程并不算配合,而她也清楚,梁序之只是在这种事情上将控制当做一种情趣,而并非真的喜欢强迫。
所以仅一次就结束,梁序之也兴致并不高的样子,去衣柜里取了件睡衣,去浴室沖澡。
才刚刚傍晚,钟晚洗完澡出来,他已经不在卧室。
晚餐也是佣人给她送到房间里的,梁序之没有叫她一起。
卧室的书桌上摞着几本未拆封的书,想来是书架还没购置,书也是刚刚买来的。
钟晚拖着沉重的步伐过去,随手拿起来扫了遍,都是她不爱看的书。
也许是办事的人被催得紧,随意买来几本先滥竽充数的。
时间还早,钟晚挑来挑去,拿了一本《血疫——埃博拉的故事》,靠在床头的靠枕上心不在焉地翻着,看了半小时,一段话都没能进脑子。
她又拿起手机,看到张老师发来的消息,时间是一小时之前。
[晚晚,别勉强,就算有关系,你找了也得欠人情,没事,我来处理就行。]
钟晚盯了两秒,打字给他回複:[老师,我想好了,那份赞助协议也签了吧。]